白寒櫻的衣服全部由頂級設計師操刀,每一絲衣角弧度都是嘔心瀝血之作,設計師每天都忙的特别開心,但服裝隻能是陪襯——衣襟根本不會掩蓋美,白寒櫻的身上開着花。
有散漫青藤從未知來處探出,在膚表蜿蜒,濃枝淡葉,藏在層疊葉間似有若無若隐若現的花朵,靈的就像活物,就像真有一株藤蔓纏繞攀在她身上生長。
白寒櫻本是清溪,澄澈恬淡,卻被這一筆硬生生襯出了勾魂奪魄的妖冶。
太活了。
厥詞女亂七八糟想了許多,誰給她做的造型,什麼頂級審美,什麼絕色尤物,第一寵妃不虧啊,不虧!
“我不會被你勾引的……呸,陛下,陛下是不會被你……嗯,一直勾引的……他……他豐神俊朗……妖美不是……”厥詞女有點思維混亂,咽下口水義正言辭的說:“總之,我不服!”
“沒有人能獨占……我不會放過你的!”
胡亂說了一些威吓的話,厥詞女趕緊跑開,清醒點啊,我對女的又沒興趣!
對,沒興趣。
白寒櫻:“?”
厥詞女也沒跑多遠,側身躲到一株大樹後,悄悄咪咪的伸頭看,并為此找好了理由:“我這是觀察敵人,了解的越多才越多勝算,真漂亮啊。”
出走的神智在看到陛下的時候終于找回了,秦十也算帝國顔巅,雖然是個架空帝王,但擁有滿後宮的美人。
秦十是帝宮裡一大網紅打卡點。
衆人都排着隊來享受陛下的美顔,當然沒人敢沒眼色的去挑釁冕下,又不是找死,他們隻是好色,不是失了智。
陛下阻住了白寒櫻。
厥詞女氣憤的摸出一塊手帕開始咬,哼,都是小妖精。
白寒櫻最開始就是按着秦十的喜好去找去培訓的,秦十能不念念不忘嘛,都快成心尖上的朱砂痣了。
上一個得不到的白月光是冕下,太遙遠了,秦十不敢摘,但是白寒櫻,他敢攔。
“陛下。”白寒櫻颔首,禮貌且冷。
秦十居高臨下的俯視她,這本該是他的所有物,正好遇到,就該帶走,他瞥了眼侍從。
侍從領命。
但還沒來得及動作,就眼尖的捕捉到了遠方出現的人影,衆人忙不疊的俯首,恭敬沉聲:“冕下!”
大小王他們還是分的清的。
秦十一僵。
白寒櫻順勢繞過他,微提裙擺,腳步松快,最後一路小跑落進了更絕色的懷抱,聲輕柔而暖,“冕下。”
冕下微勾唇角,張手接住,笑意未歇,遙遙的看了眼秦十,帶着白寒櫻離開。
秦十什麼反應不知道,但躲後面的厥詞女這輩子都沒這麼清醒過,如喪考妣,目瞪口呆,瞳孔地震,“我完了。”
第一寵妃是真的,念念不忘也是真的,死嘴,也不打聽清楚了就來大放厥詞,死嘴啊!
那是冕下的寵妃,和狗屁的陛下沒有半毛錢關系。
什麼秦十,厥詞女當場買了遠航票,宇宙這麼大,隻要她最快速度跑到阿拉亞就能活了。
冕下的威懾力殷謙不知道,她正殷勤的把柳星橫帶去遊山玩水……不是,巡查邊界。
好吧,是遊山玩水。
日子是要過的,勞逸結合是她該得的,“安圖瓦祖廟,”殷謙帶人落到宏偉浩瀚的遺迹面前,“是安圖瓦文明的證據。”
柳星橫張開嘴,驚歎于所見,古老而破敗,粗犷而壯麗,柳星橫不敢置信,柳星橫奔上前,仔仔細細甚至不知從哪掏出個便攜鑒定器,“人力所建?這完全沒有智械痕迹?”
殷謙咋舌瞪大眼:“你怎麼有這個?”
柳星橫已經滿心撲到巨大石建上了,敷衍她:“别管這個,”順手把鑒定器抛給她,意思是給你拿着玩,“這真的存在?”
殷謙擺弄兩下,不會使,遂放到口袋裡,繼續科普:“安圖瓦文明消失在宇宙深處,據傳,據傳哦,他們在遷徙途中駛入了一場永恒星爆,而所能證明其存在的,隻有這座祖廟。”
“同樣是據傳,因為沒有足夠文獻史實确認,這座祖廟貫穿了整個安圖瓦文明,”殷謙跟着柳星橫走進這座來自上古蠻荒紀的祖廟,“因為他們的信仰,或是習俗,非勞役所建,星星,你知道嗎,每個安圖瓦人都在這裡。”
不好,有變驚悚的嫌疑,柳星橫果斷停步,轉身抓住她的好愛人,殷謙喜滋滋笑眯眼睛,“每當安圖瓦人祈願,發一個大願,為表示其決心,便會為這座祖廟添一塊磚,或是雕一面石,或是加一座梁……它的建造貫穿文明,直到這顆星球枯竭,再也不能提供庇護,直到他們遷徙。”
“這一座廟,就是一整個文明。”
“當然我帶你來,我們不讨論那麼久遠的話題,我隻是,分享給你。”
殷謙所見的,都分享給你。
“我從前不能理解一句話。”
殷謙說,兩人在文明遺迹裡散步,就像走過時間隧道,柳星橫問:“什麼話?”
“王小波對李銀河說,愛你就像愛生命,我不能理解,”殷謙坦然,“因為那時我沒有愛,我不知道什麼叫愛,現在知道了。”
“愛你就像愛生命啊,星星。”
“真好啊。”
有愛就像水澤豐潤了靈魂,去愛和被愛,都是幸福,就連殷謙看到星空,都會立刻感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