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岩一條命被吊在閻王殿門口,時不時閃現,摩阿薩已經解析出來毒素成分了,隻有最核心關鍵的一味被隐藏了,試也可以試,可類似毒素千千萬,不知道試到哪一年去,還是要找到制毒人才行。
大家不免感歎梅從雪腦子好使,被念叨的梅從雪正留心趙雲歌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雲歌……”
“我能留下來嗎?”
梅從雪實在不想過孤衾冷竈的日子,她不喜歡空曠而毫無人氣的大宅子,之所以這麼表現也都不是多積極向上,隻是為了趙雲歌而已。
趙雲歌不置可否,但梅從雪看她沒有怒色,便知道自己可以留下了。
柳星橫問殷謙,“要不要給她們找個心理醫生?我看她倆問題比周栖時還大。”
帝星特産心理扭曲,沒一個正常的,姚青弦最輕微,她不是壓抑的性格,有什麼都排解出去了,周栖時略嚴重,但有姚青弦在旁邊也能看顧住,無大礙。
趙雲歌梅從雪倆人,一個比一個嚴重,還已經形成互相伴生的畸形關系,讓醫生介入都麻爪子。
殷謙心有餘悸的拉住柳星橫,親吻她,“還好咱倆沒問題,是正常人。”
“……”柳星橫沒好意思打斷她,也就現在想開了而已,柳見星殷不謙的,一個忍一個瘋,竟然也熬過來了。
說是這麼說,也沒人真敢去提,阿拉亞這群人不知道被誰帶的,越來越離譜了,突然來兩個正經人,衆人莫名氣短,不敢胡鬧。
帝星和阿拉亞始終是兩個畫風,秦十失敗,白家立刻改變策略,原本還催着白寒櫻盡早行動的,突然改口說不必輕舉妄動。
白寒櫻安靜的待了兩天,還沒咂摸出平靜生活的美好,白家又遞話進來,說什麼尊重她的意願,打算接她回去。
事出反常即為妖,白寒櫻稍微思考就知道,秦十靠不住,白家走第二條路,結盟了。
安分是不可能安分的,但結盟不比帝宮,白寒櫻毫無反抗之力,連非暴力不合作都做不到,這回真倒黴,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攀連帝王,要麼嫁進世家。
白寒櫻一個都不想選。
倒黴人士打算去求一求冕下。
朱映柳的生活并不是時刻被權勢争鬥充斥,忙的不可開交的,她閑散惬意,每天都能有時間飄在天上,享受靜谧安甯。
真.飄在天上,冕下喜歡躺在雲上——為冕下喜好而特意研制出的浮空載具,柔軟潔白,與自然生成的雲朵毫無二樣,雲随意動,想飄高就飄高,想浮低就浮低,想走想留都随意。
看到閑雲飄過,白寒櫻當即出聲留人,“冕下!”
悅耳動聽,朱映柳不介意為此一停。
雲停了,仍舊浮空,等待訴說來意。
侍從軍衛不遠不近的綴在暗處,鎖定單薄的女子,單薄也不代表沒危險,他們的職責便是保護冕下,萬無一失。
不知道說了什麼,隻有些許兩句被風帶了過來,白寒櫻說:“我無心陛下。”
朱映柳将汁水飽滿的拇指大果子送進嘴,舌尖一卷,嚼嚼嚼,無核無籽,也不用剝皮,對她這種懶散人士十分友好,目光落在天邊,心思飄的很遠,矜貴紅唇微揚,“那你心屬誰?”
“求冕下憐惜。”
哦,是我啊。
空曠的世界,突然連風都停了,靜寂凝滞。
侍從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好像什麼都沒聽到,隻餘光瞥見白雲落下,趕緊低頭,他可不想知道。
白雲落下,被阻擋的陽光肆無忌憚的照在來人身上,白寒櫻嘛,如其名,柔柔弱弱的,寒櫻,花一樣。
隻一雙眼睛猶如清溪,很幹淨,清澈見底,但隻有踏進去,才知道清溪惑人,視淺實深。
朱映柳看了她一會,不含任何意味,在白寒櫻快要暈過去前,點了點白雲。
介是個嘛意思,白寒櫻不能确定,但都這樣了,橫豎都是死,豁出去了,壯起膽子擡腿跨進。
她以為隻是看着像白雲,實則很堅固的材料,踏進去的瞬間就後悔了,果真是踏入了一片雲霧,輕柔無物,白寒櫻重心驟失,毫無準備的摔進了雲。
這恐怖的踏空感,白寒櫻驚恐至極還記得旁邊是誰,甯死也不敢伸爪子胡亂抓撈,硬是克制本能反應,摔死拉倒。
沒摔死,白寒櫻仰面落進雲懷。
朱映柳從頭到尾連眉毛都沒皺一下,這會子看她視線茫然落空,眼神一動,伸手落到她眼睛上。
白寒櫻不敢動,不敢眨眼,長長的尖利的金紋玉絡甲幾乎戳進了眼球,那鋒利的尖端已經觸到了最外層角膜,懸停上空,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凝固的時間悄然而動,朱映柳收回了手,白寒櫻仍舊不敢眨眼,哪怕凝澀發疼。
這喜怒無常淡漠到沒人性的冕下,誰湊上來誰害怕。
白寒櫻這樣子,很像自然界弱小動物遇上天敵,自知跑不掉就裝死,企圖蒙騙過關,朱映柳慢條斯理的取下長甲,很慈悲的拈起一顆果子,“給你嘗嘗。”
白寒櫻僵硬張唇,說是咬住不如說是利用皮膚摩擦力含住,小命吊着,她不敢吃。
眼前忽而覆上黑暗,朱映柳伸手蓋住了她的清溪雙眼,随之而來的是裹滿了清香果甜的吻,并不輕,很重,很重。
帶着鋪天蓋地摧枯拉巧烈火燎原的氣息。
至尊的冕下面無表情的想,是你自己送上來的,朱映柳積壓已久的情緒全都傾瀉到了白寒櫻身上。
白寒櫻恍惚間覺得自己要被生吞了。
她已經被生吞了。
白雲浮起,飄飄悠悠的向宮宇移動。
白家來人的話,接鬼去吧。
殷謙忙着下籠子釣少主,這新一批帝廷重兵也沒空理會,正好全推給趙雲歌,現成人才,不用白不用。
姚青弦本該分擔一點責任的,但她心思早跟着江竹靜跑了,這來的人名不見經傳的,留一個趙雲歌就已經是牛刀了。
時運在我,費了些心思時日,衆人終于釣出了江竹靜的身影,連帶秦朝露,人出來就好,圍追堵截,不怕她跑。
最後還是hineni這張網兜住了江大魚。
“日落西山紅霞飛~”
“戰士打靶把營歸~”
謝北樓喜滋滋的唱,率領一衆小的回去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