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靜自覺解釋:“她從來沒有信過我,殷不謙不信任何人,她自有力量,這力量甚至強到壓過我,我給她下過藥劑,數種,每種都含有令人谷.欠罷不能的強悍力量,上一次見她,你猜怎麼樣?”
“全部消失。”
“她身上所有的藥劑痕迹都消失了,”江竹靜說:“不止我,殷家也在控制她,M106,殷老爺子給她下的腺體試劑,極端成瘾,消失了。”
“我以為殷不謙沒有想象的那麼強,曾經她展現出的力量,”江竹靜露出近乎邪惡的微笑,語氣平靜淡然,“都是藥劑魔鬼的征象,但現在改觀了,也許她真的那麼強。”
“她比任何人都能藏,殷不謙是天生的騙子,蠱惑人心,愚弄他人。”
江竹靜平靜的離開朱家大宅,絲毫不在乎身後跟随的眼睛,她說的話都是真的,當然可能過火了些,朱映柳在關注她,關注的太深了,這是個很不好的信号,她需要将對方的目光轉向殷不謙。
分擔壓力嘛,想必渣A是願意的,我這麼美,江竹靜理所當然的想。
人淡如菊的江部長回了大别野老窩,切換防窺視的阻隔模式,開始幹見不得光的事——銷毀。
朱映柳提醒她了,過期的文件應當及時銷毀。
秦朝露在光線變暗的瞬間還以為渣O想白日宣淫,不能怪她想的歪,渣O就是這貨色,看了一會兒覺得不對,遂走過去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一些不必要的,占用容積的過期雜物。”江竹靜答。
騙鬼呢,秦朝露看她老神在在,擺着個死面癱臉,心下起了點逆骨,伸手想要拿一份。
江竹靜果然迅疾又不容拒絕的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足夠留下指痕,在握住的瞬間減輕,漾出溫柔微笑,“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碰了。”
江部長稍稍使力,将秦朝露拉進懷裡,擁抱她,安撫的吻她的鬓角,真是誰看了都要說溫情,隻除了二位當事人——江竹靜的目光一直凝在文件上,沒分給情人一絲一毫。
而秦朝露?
秦朝露在想,江竹靜到底在藏什麼,她将自己帶出來,一定是知道了我的秘密,問題是,她知道多少?
她們彼此最親密,也最提防。
朱映柳久違的踏入朱蒙正的廳堂,對這裡的腐氣微微皺眉,就好像有什麼壞掉了,一直爛一直爛,爛成無骨淤泥。
侍從們自覺退立遠處,朱蒙正被囚困于輪椅之上,形銷骨立,冷冷的看着她,柳見月從房内走出,挂着虛浮不到底的笑意,“喲,妹妹來了。”
朱映柳看她一眼,将手裡的東西丢到朱蒙正身上,唇角勾出标準的弧度,“哥,管好你的omega,别來惹我。”
“你養出了老虎。”柳見月看着她的身影說,對朱映柳的警告毫不在乎,将丢來的文件一一打開看過,沒什麼良心的笑意加深。
她當然不在乎,因為朱映柳警告的是朱蒙正,也用不着柳見月多嘴,朱蒙正早就知道自己養出了老虎,但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朱蒙正所有勢力全部被蠶食,他不得不依靠柳見月的人手,但現在,此路也被斷了。
朱映柳要堵死朱蒙正,就絕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縫隙,甚至,她能留着朱蒙正,也不過是不屑,高傲,應付朱家,或者是隐約不能細思的折辱,是存心的報複。
朱映柳慢慢走在朱家長長的廊道裡,慢而穩當,穩穩當當,每一步都落到實處,兩邊的侍從畢恭畢敬的躬身,生怕自己晚了一步,機靈點的早加快腳步,恭敬殷勤的拉開雙扇大門。
一道,兩道,三道……
深宅大院的所有門都對她敞開,聞訊而出的旁支們在激烈的思想鬥争後,選擇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甘不願的俯首,為她避讓出最光明無阻的大道。
朱家再無少主,隻有唯一的大小姐。
隻有大小姐。
隐家主。
最厚重大門被數位侍從合力拉開,傾入刺目的光明,外面已經被各方人馬堵的嚴實,見到朱映柳立即圍簇上前,急迫求證,吵吵嚷嚷,“朱女士……”
“大小姐……”
“據說你已經成為隐少主……”
“是否已經取代alpha成為新一任繼承人?”
“第一位omega繼承人!”
疾馳的光行穩穩懸停,從上面走下容色傾城的帝族貴胄,帝衛軍開道,衛邊,将全場牢牢掌控,不允許任何突發冒犯之舉,壓迫,冷肅,嚴密。
秦十笑眯眯的向各家媒體招呼,挽起他的omega,朗聲宣布,“諸位,我與映柳的訂婚典禮不日舉行,歡迎參加。”
朱映柳浮出最美最動人最燦爛的笑容,不止是訂婚,她必要嫁入帝廷,情愛有什麼意思,隻有權利是最迷人的東西。
隻有權利。
隻有聯姻了,才能名正言順的架空秦十,才能理所當然的接管權柄。
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朱家老東西們,也不得不将如喪考妣的心情掩蓋好,振作精神出門迎貴客,深恨自己走眼,從未将朱映柳放在眼裡,竟然被她逼到如今境地,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古個屁,朱映柳都懶得理他們,糟老東西,不過是成王敗寇而已,誰讓她有實權了呢。
有了實權,他們都得看她眼色行事了。
新一代傳奇omega已經誕生,什麼趙安貞,都已經是被時代淘汰的泡沫,幾百年的老舊曆了。
朱映柳真正意義的走上金字塔尖,開始參與奪位之争,攪弄議會大選,操縱帝廷世家,握掌軍政實權,絕代豔後無冕末帝虛虛成型,就在此刻,在她那豔色逼人的絕美臉蛋上若隐若現的顯露出來。
利谷.欠熏心的朱映柳啊,衆生盡皆向她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