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弦的警惕是對的,但方向錯了。
江大部長憤怒的走開,滿腔都是好心喂了狗的委屈,然後從身上拿出全份生物檢材樣本,柳見星的。
毛樣,皮膚,血樣,各種樣都齊全。
這不能怪她,江竹靜想,完全是職業習慣,不由自主的就去做了,妥善收好後,她去照料殷不謙,發現人竟然清醒着。
“喲,還沒死啊。”江竹靜表示驚奇。
最讓江竹靜驚訝的,是殷不謙竟然全程清醒,她意識清明,所以,“你逼她幹什麼?”
“我沒有,”殷不謙說,“這不是話趕話說到了嗎?”
江竹靜盯了她幾秒,“你果然在逼她。”
為什麼,殷不謙不是最珍貴柳見星了嗎?
殷不謙死不承認,她沒有時間了,接下來她的重心都在阿拉亞,腺體剝離,和議院大選上,沒有時間分給柳見星了。
除了這個,江竹靜還有另一個疑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殷不謙一頭霧水。
“我不理解。”江竹靜自顧自說,她最開始想殺柳見星,原因裡是摻雜了私人因素的,她憤怒于柳見星得到的待遇。
那是嫉妒。
她與殷不謙之間是公平且平等的交易,她拿了數據,卻也真的在幫殷不謙,在江竹靜看來,這交易合理共赢。
而柳見星沒有付出卻一直得到,既不公平也不平等。
她像是殷不謙的特權。
憑什麼。
利益交換寫入江部長核心腳本,突然遇到殷不謙這不按理出牌的,她讀寫邏輯都崩了。
“利益交換都得等價,可她什麼都沒付出,因為柳見星是玫瑰?”
殷不謙當即否認但不打算多說:“不。”
因為柳見星是希望,看見她,就好像殷謙在得救。
消息被嚴嚴實實的密封在那座辦公室裡,一絲一毫都沒有被透露,江竹靜再利益至上也不會沒品的出售他人隐秘,至于其它的,柳家想生歪心思也被姚青弦壓的老老實實,條條路都堵死。
柳見月想跳,她不懼姚青弦,但有周栖時這尊神女攔在路上,帝星第一貴女不是白叫的,來十個柳見月也跳不過去。
柳見月着實氣死了。
謝北樓已經被好吃好喝伺候好幾天了,被抓走,他都以為此生休矣,沒想到除了關着他們,沒收所有聯絡外界的工具,趙雲歌什麼也沒做。
趙雲歌每天都會來看一眼,就看一眼,仿佛他們是她牧養的小羊。
“趙雲歌,你到底想幹嘛?”謝北樓實在忍不了,叫住她質問。
趙雲歌愣了一下,漂亮的眸子裡透出點茫然,“我不知道。”
“啊?”謝北樓給整不會了。
“我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趙雲歌說,“但不可能放你們出去的。”
很好,迷茫又很清醒,謝北樓對她的心理很是了解,畢竟他曾經也是顯赫世家子,“趙雲歌,你想不想去楚珮看看,這世界比你所知的更大,跟寬闊。”
“楚珮?”
謝北樓趕緊把幾人踹醒,“快給人家介紹介紹楚珮。”
我們什麼時候成導遊了?錢承睡眼惺忪的說:“楚珮那大鄉下有什麼好說的,廣闊天地練紅心嗎?”
“對啊,又破又爛……”施越溪剛接口就清醒了,面不改色的說下去,“又美好,有壯麗河山,純樸人民,有花月節,流火祭,有望風樓,有不夜天……”
施越溪掐了一把俞桃花,俞桃花嗷了一聲,不情不願的把眼神從趙美人身上撕下來,“有錦玉夜巡,有一言不合就村鎮械鬥,有白天做人晚上當鬼,盤踞一方殺人放火……嗷嗚。”
施越溪快把她一塊肉擰下來了,俞桃花好不容易掙脫,埋怨道:“我就想留在帝星嘛,這裡好多美人。”
俞桃花掙脫時從身上掉下一張小卡片,被她驚喜的撿起來,“哇,還有诶!”反手就送給了趙雲歌,“送給你。”
趙雲歌下意識接過來,熟悉的玩偶小人複現,嘤嘤萌叫,“午夜零點,來嘛寶貝——”
趙雲歌表情裂開了,掃了幾人一眼,意味深長,轉身走了。
三人把俞桃花圍起來一頓毒打。
江竹靜把柳見星拆開分析,順便拆了殷不謙,想與之前做個縱向比較,拿到結果的時候她愣住了。
這突變的基因……
江竹靜愣了一瞬間就反應過來,給氣笑了,有人動了她的樣本,這毫無痕迹的足夠高明的污染,原來殷不謙身後還有這樣的力量。
她隔着工作窗口看向對面的殷不謙,笑容深刻,很好,熊熊戰意起的悄無聲息。
殷家算盤與秦二計劃都落空,誰能想到回來一趟殷不謙脆的跟紙糊的一樣,但更糟糕的消息來了,帝王醒了。
人間的王再次睜開了他的雙眼,雷霆怒火席卷而來。
秦二與趙家倒黴的撞槍口上,秦二最大的罪還是試圖控制江竹靜,趙家則是作死,太膨脹了。
“但是奇怪的是,”姚青弦說,“趙家竟然隻是被削弱。”
要知道秦二都快被削成白闆了,也幸好他隻是想控制而沒控制得了,不然哪有命在,可趙家已經是明面威脅了,最終結果不過是削職降等,這太奇怪了。
别說她奇怪,别人也蒙,連趙雲歌都想不通,總不會是帝王老糊塗了吧?
“秦五趙安貞倒是沒消息了。”自從被帶走就沒了,也不知道人還活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