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全了,女士,請跟我來。”守衛報告了情況,并與同事交班換哨,将攻擊者扭送入内,尚如驚弓之鳥的女人怯怯的跟着,她必須跟着,去錄入相關信息。
于是他們走進了戒嚴的大樓。
可憐的女士捋了一把長發,身姿妖娆,用指腹擦拭着唇紅,嬌嬌的說:“哦我好害怕。”
如果沒那麼矯揉造作,也許有人會信她真的害怕。
科技幹擾電子眼形成瞬時缺口,襲擊者倒在地上無人問津,走過拐角,兩條廊道交接的一刻,守衛制服散落。
台上激戰正酣,尚無人察覺外敵侵犯,機械音解說的語速越來越快,然後幹脆靜音了,以文字形式大片生成,各人自己看吧,來不及說了。
兩架機甲糾纏不休,似行星圍繞恒星旋轉,緻命的引力讓它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小于極限值後,其一會成為另一冠冕上的光環。
殷不謙沒有任何情緒的嗓音響起,仿佛是旁白在宣布終局,“白以方,蚤蠅終将同祀。”
話音未落,所有人都看見同祀解體!
不,不是!
同祀自主切割了多爪系統,自體分離,就像帝院表演上沒人知道殷不謙如何分體機甲一樣,這次仍舊沒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機甲分離,是在切割靈魂。
無數條鈎爪如藤蔓,如觸手,如蟒蛇,如蠶繭,密密麻麻包裹着蚤蠅,任憑蚤蠅發瘋,有再多力量也掙紮不脫。
殷不謙微笑着按下結局。
同祀。
它們同時成為了殷不謙奪冠的祭祀聖品。
而殷不謙拆解保留下來的核心,竟然是一架微型輕甲的雛形!
她赢了。
新興貴族穿過了花園,淡漠而貴氣,美如雕塑的青年目下無塵,矜傲的經過他人,挽着的女伴長發潑灑,熱烈妩媚,是海妖上了岸,是美神入了凡。
“OK我來了,那麼殷少在哪裡呢?”厲在水表面矜雅,實則雙眼亂瞟。
厲生山眉目不動,嫌棄的說:“把信息素收拾一下。”
“不要,”厲在水叉腰挺胸,“特意抹了這麼多omega信息素,我要蹭殷少一身。”
“很好,厲在水,卒,我是厲家獨苗。”厲生山這回不縱容了,笑話,這是生死大事。
厲在水瞳孔地震,“哥,你的心呢?”
“和你一起死了。”
下一秒,所有出入口封閉,帝衛軍發現入侵,開始拉網排查,整肅的軍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烏泱泱的填滿空隙。
“出不去了。”厲在水說。
厲生山将目光落向虛處,二人同時提步,信步閑庭,分花拂柳,走向軍營方向。
高傲的上位者,對周邊動靜充耳不聞。
厲在水嘴巴閑不住,問:“你說殷少讓阿庇斯混進來幹嘛?”
激烈的交火聲吸引了所有視線,兩人眉頭都沒動一下,徑自走自己的路,原本想盤查的守衛被他們眉眼間的傲戾不耐震懾,又逢緊急情況,猶豫一秒便拔腿向火力點奔。
厲生山目光沒低于過肩膀的高度,眼高于頂的人看不見微渺衆生,“你看,這就是從無明言而大行其道的特權。”
“我厭惡它。”
“我也是。”厲在水說,“不過沒關系,我們可以毀滅它。”
尖銳的警報回蕩,江竹靜眸光一沉,将手頭資料匆匆歸置,打開實驗室安全系統,并調試到最高等級,這才出去查看情況。
到處是神色匆匆的衛兵。
江竹靜随手抓住一個,問:“怎麼回事?”
光腦發出隻有本人才能察覺的提醒,姚青弦目光下落,掃了一眼,即刻起身,以身體不适為由微笑離席。
經過柳見星時以極低的音量道:“阿星,和我走。”
柳見星目送她離開,猶豫兩秒便也起身跟着,以私事為由離席。
剛走過拐角,姚青弦在等她,一照面便開門見山,“是阿庇斯。”
柳見星雙眼瞪大,“!”
姚青弦迅速轉身,以最快速度趕過去,“混亂來了,柳見星。”
柳見星沒加多想便跟上,才走兩步就見姚青弦猛停步,極深刻的看了她一眼,深刻的快要令靈魂戰栗。
下一秒,姚青弦牢牢抓住了柳見星的手,毫無預兆的開始狂奔。
以貴女那講究儀态小碎步趕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柳見星被一股巨力拽飛,顧不上驚訝——這也太有勁兒了——腦子裡亂糟糟的居然冒出來好些念頭——這般堅定的力量,好像殷不謙,但殷不謙更接近禁忌的邊緣,有随時失控的危險,姚青弦更加柔軟,是包容的,類似于大地的力量;阿庇斯為什麼會出現?姚青弦是怎麼做到的;可小女孩已經不知道在哪裡了,她們做的這些還能有用嗎;現在趕過去又是怎麼個原因,能不能有人來給她講講?
解說呢!
衛兵啪的立正敬禮,急促報告:“帝廷複議廳發生交火事件!”信息瞬息而至,他即刻點開,瞳孔驟縮,“是阿庇斯!”
江竹靜眸底翻起無人所知的巨浪,衛兵報告完畢便飛奔離開,她複述自語,“是阿庇斯。”
謝北樓凝神靜聽交火聲,對秦晞笑,“我們的機會來了。”
“和帝廷說再見吧。”
秦晞于是摸了摸牆壁——帝廷的所有物——“再見,願你餘生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