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周了,你不去将爸媽帶回來,在家裡都幹了些什麼?”張騰指着張月月罵道,他現在又累又渴,趕了一天的路,回家了還遇到這些破事。
“你說我?”張月月指着自己,雙眼冒火,“你又幹了什麼,啊?那不是你的爸媽,你不用去操心嗎?平日裡爸媽總說你才是張家的兒子,正兒八經的張家人,我隻是個女娃,以後嫁出去就行,現在出事了,就怪在我這個注定是外人的女娃身上?”
兩人鬥雞一樣盯着彼此,不服輸。
“那你去給我端碗飯來,我吃飽了再說”張騰大爺一樣坐在凳子上,指着張月月說道。
“你沒長手,沒長腳?自己去”張月月白了一眼,轉身就走。
張騰罵罵咧咧地走向廚房,揭開鍋蓋,頓了下,咬牙忍住,又跑去米缸,一看,空蕩蕩,一顆米都沒有。
“張月月!”張騰怒吼一聲。
半個月後
“叔公,你說什麼?我爸媽要坐牢?”張騰看着張大河,一臉不可置信地問。
“是啊,騰娃,你已經成年了,以後要承擔起大人的責任,好好照顧妹妹,以後你們兩要相依為命”張大河拍拍張騰的肩,就走了。
張騰天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張月月,兩人彼此嫌惡地别過頭。
梁世安和程錦在海市棉紡廠裡工作,廠裡會給員工分配房子。因為是雙職工,梁世安又是主任,分到位于棉紡廠家屬樓東南角二樓的兩室一廳的房子,面積和朝向都好。每棟樓都是四層,每層八戶人家,樓的中間被樓梯隔開。
棉紡廠的待遇好,福利也好,周圍廠區的家屬安置房就數它最多,最好。
元青走過一條條熟悉的巷道,左拐右轉,終于來到了樓下。
現在快到中午,樓裡的人要不去上班了,要不就在家裡準備午飯,樓下幾乎沒有人。
程錦牽着元青一路走到自家門口,剛掏出鑰匙,門就開了。
開門的是個少年,一頭短發,身量修長,濃眉下是一雙丹鳳眼,他看了眼程錦,叫了聲媽。
這是程錦和梁世安的獨子,梁佑年。
活的梁佑年。
她終于見到他了。
元青低着頭,快速眨眨眼,将快要湧出來的濕意消散掉,隻是眼底還是有點泛紅。
梁佑年看着身量單薄,低着頭不說話的元青,皺了皺眉,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她低着頭,隻能盯着對方的頭頂,他剛剛似乎看到她快哭了。
這就是新來的妹妹?
好膽小,還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