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強先走出來,想要伸手拍他的肩膀落了個空。
可他也不生氣,還是笑呵呵:“小深啊,好好學,叔等你考上大學!”醜惡的嘴臉盡收眼底。
話落向裴深招了招手便轉身下樓梯。
屋裡的劉玉芳見了心底暗暗唾棄,什麼人!有人資助便當起了甩手掌櫃,還想着靠自己親侄子撈錢!
緊接着是一陣告别的聲。
高跟鞋咚咚敲在瓷闆磚上,清澈的脆響傳到屋外。
少年側眸,隻見她手中拿着棕皮檔案。
“别生氣嘛。我又不是給你錢。”
裴深不言,眸光落在遠處房檐的白鴿。
她倒是聰明,知道他不想要什麼。
回去的路上,新鋪的柏油馬路上靜靜躺着一片夕陽,日光照得地面暖洋洋的,被洗的透亮的葉子折射着璀璨的光。
兩道影子折在街道馬路上。
“别誤會。我就是認識了點人,把你之前的成績單寄了過去。别以為一高什麼人都能進去。”雲織對他笑了笑。
少年的腳步頓住,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的神情坦蕩,沒有絲毫作假的痕迹。
雲織是真的沒說謊。
一高是A市最好的高中。雖然大家入學高中需要走正常的程序,可凡是總有破例。
早在先前一高的招生辦便盯上了裴深,好幾次打電話因為裴強未果。
現在裴深再無羁絆,隻是他以為自己錯過了就沒有學上而已。
實際上隻要他願意,學校還是很願意為這樣的優等生格外破例。
隻不過書費是貴了點,不過沒事,這些她也一并給他繳了。
畢竟這小子初中三年參加的各種學科競賽可不是白拿的獎。
在一些著名競賽圈裡,裴深的名字依舊響當當。
别問她怎麼知道的,蹲坑的時候她驚歎到紙差點掉。
上學的問題總算是解決了。
可隻要裴強存在,裴深便會有不停的麻煩需要解決。
當然她的意思不是要滅口,不過需要動一點手段。
“剛才你叔簽的……實際上是一份轉讓撫養權的協議。”
裴深手指收緊。
她……什麼意思?
“我打聽過你的事,就是想到我爸一個朋友,在大學當教授一直沒小孩,你放心哈他們家風很好的,聽說了你的事之後說願意幫你擺脫你叔。當然你不願意的話,這份協議也可以作廢。如果你願意的話,也不用和他們住在一起,可以在學校好好上學,沒有人會打擾你”
雲織一手捏着檔案,一手負在背後。
輕薄的裙擺随着風微微飄動。
兩人靠的不遠不近,她的手剛好拂過他的手背,有些癢。
裴深望着前方,那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柏油馬路。
他擡眼,神色歸于平靜。
“為什麼幫我?”
明明不過才見幾次,她便肯為一個不熟悉甚至陌生的人花這麼多心思,他并不認為,僅僅是帶她避雨就能讓她這樣對他好。
那雙清冽的眸落在身上。分明是正午的豔陽。
雲織卻莫名感到一絲寒意。
小變态果然多疑,還好她備好了說辭。
“我幫你純粹是你幫過我。雖然在你眼底,這些事不值一提。但是在我眼裡卻很重要。同樣,幫你上學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少年的眸微微眯起。
“你相信玄學麼?”
雲織一本正經,眼神認真清澈:“一般做生意的都相這個。我幫你是做善事。幫了你,我又不吃虧。還能賺大錢。”
裴深盯着她目不轉睛。
雲織暗想,天地良心,她說的都是實話。
降低小變态黑化值,獲得暴富财産。
不就是做善事賺大錢麼!
有錯麼?沒錯吧!
誰料裴深嗤笑。
雲織:???
“神棍。”
雲織斜過一眼:我不是說不過你,我是懶得跟你辯解。
兩邊高樓林立,漸漸走着不知不覺到了馬路的盡頭。
——
系統顯示經過她的努力成功避開男主重要黑化劇情點。
雲家本就是做珠寶生意,成功憑借機遇又獲得幾個批下的項目。
雲織聽着助理帶着财務報表的彙報,很是欣慰的又給自己添了一屋大牌。
穿書以來,雲織接觸最多的除了男主就是在雲家工作的劉叔。
雲織平時各種事宜也找劉叔做。
今天劉叔又來提醒,高三已經開學一個月了,如果再不去上學對學業會有很大的影響。
雲織歎氣。
盡管她擁有公司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說到底還是個高三沒念完的學生。
雲織爺爺在世的時候就有吩咐,必須要求她念完大學才能完全接手屬于她的股份,否則一分錢莫得。
雲織:就知道這個錢不是白拿的!
雲家姐妹原本就在同一所高中就讀,也就是A市學風第一的一高。
隻不過她比雲雪大兩屆,她上高三,雲雪高一。
雲織躺在柔軟的席夢思大枕頭上唉聲歎氣。
她原以為之後就能快樂快樂想辦法給裴深搞投資就好,沒想到還要和小變态就讀一所高中。
狗币系統,騙她感情!
——
上次分别後,裴深便再未見到過雲織。
幾天後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替他辦的各種手續。
讀書住宿生活各個方便被打點的很是體貼,離開前男人簡短道别便開車離開。
好似生活就此歸于平靜。
那抹鮮豔的顔色也漸漸消失在他的生活軌迹裡。
作為學風良好的一高,月考後皆會在教學樓外放下排名榜,各個年級的班級排名一目了然。
一高是全市頂級的高中,聚集各校的優秀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