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雲織突然僵住,她今天特意穿了短裙,這個姿勢對着他,豈不是什麼都被看到了!
雲織慢吞吞扭動身體轉了一圈,換了個方向。
等了半天,他竟然還不走。
雲織開始懷念自己的大别墅和席夢思。
“杯子濕了。”
雲織:??
她突然意識到,好像她還穿着雨衣,低頭杯子已經濕了大片。
雲織哼哼唧唧坐起身子,費力解開雨衣的紐扣。
裴深看的皺眉,直接扯開她的手親力親為。
少年雖有嫌棄,可一心全落在紐扣上,漂亮的側臉透着股少年感。
雲織有一瞬愣住,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覺得裴深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年。
突然間她有些慶幸,這種感覺無管男女。隻是一種旁觀者的接觸。從書中,她知道了他的一切,他曾經的痛苦掙紮和他後來的殘忍暴戾
這也是她第一次了解到他會有這樣純粹簡單的一面。
幸好,她來了。
他沒有成為一個殺人犯,沒有從此一腳踏入泥沼裡。
他還會有很好的未來,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讀書、上學、結婚、生子,可以有屬于他自己的家庭。
他今後不會夢到雙手沾血而半夜驚醒。
他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來治愈過去的陰霾。
想到此,雲織低眉,又看到他那張臉,眼眶有點泛紅。
少年擡眼與她對視,看到她那雙兔子眼,譏嘲:“你是哭包麼。”
怎麼每次撞到,都是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就這麼愛哭?
“你懂什麼!”
這個時候也差不多酒醒了,雲織把雨衣摔在他身上,一頭裹着被子把自己包成蠶蛹窩在床上。
裴深輕嗤,收起雨衣,用手機給同事發了替班的消息,目光落在床上。
“你叫什麼?”
裹成蠶蛹的雲織微微一愣,怎麼突然問起她了?
“憑什麼告訴你。”
被子裡是她悶悶的聲音。
“裴深。”
“你呢。”
少年關上手機,拿起旁邊的毛巾擦起被雨水打濕的短發。
雲織琢磨,原本她還想就用這種陌生人的狀态繼續下去。
現在看來,以後還會有很多接觸機會。
再掩飾自己的身份大概也掩飾不下去。
白色棉花被裡鑽出個腦袋:“雲織。”
裴深擦頭的手臂一頓,轉過身打量着她。
過去的回憶浮現在眼前。
他扯了扯唇,白淨的側臉有幾分譏諷。
世界有這麼小麼?
“雲雪,認識麼。”
果然,該來的總會來。
“她是我妹,我媽死了,小三上位,外面雜種順利回家。”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她!?”
床上的人突然坐起,一雙兔子眼瞪着他。
雲織默默給自己點贊:反客為主,老子果然牛逼。
裴深沉默不語。
他想起曾經被雲雪邀請參加她的生日聚會。
他永遠記得那嫌惡的一眼。
聽她這麼說,也難怪。
“同學,不熟。”
擦完頭發,裴深随手把毛巾搭在椅子上。
蠶蛹雲織裹着被子坐起來,眼裡有光。
“你還在上高中?”
機會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