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首間,葉榮認為自己浮想過于,旋即收回目光,察覺原清逸一直有意無意地掃視長甯,便覺他對親妹亦甚關切。
葉榮自然期望兄妹二人盡快親近,指不定因對小妹喜愛,原清逸能對女人開竅兩分......
小年夜的團宴,衆人既歡喜,亦各懷心思,唯有長甯喜悅之情從心及面,仙樂,美人,珍膳,她食之甚味,待回北谷的馬車上,也時不時地揉摸小腹。
一天清碧懸素月,皎光藹藹靜夜沉,萬籁俱靜,唯有馬車的轱辘聲入耳。
精美的絲綢帳幔繞于食指,微起褶皺,長甯瞟着側面,一眼又一眼,終試探性地問道:“兄長,方才那位美人姐姐為何不與我們一同回雅閣,葉伯伯不是說她日後會侍奉兄長嗎?”
原清逸半阖眼,并未搭理她。然而車内靜谧,連細微呼吸亦清晰入耳。
方才于宴上無絲毫異常,此時竟不知為何,心口隐隐燥熱,甜香随鼻息愈發馥郁,他忍不住擡眸朝旁掃去。
馬車内有暖爐,加之長甯食得多,又覺原清逸身上散發出灼熱之氣,她遂将白底素錦狐裘褪下,仍未覺舒坦,她連裹至頸的盤扣亦微解兩粒。
淡青脈管好似花莖隐于輕薄霧氣中,朦朦胧胧卻更令人遐思。甜香愈發濃烈,原清逸下意識地問了聲:“你做何?”
烏眸盈着潋滟水光,長甯以手背覆面:“兄長,我熱。”
原清逸周身的熱氣滾來,令她朝車門輕挪了兩步。往常她極怕寒,如今被炙烤亦受不得。
滑白玉面因染上熱氣,綴出兩片绯霞,好似一掐便能滴出血來。原清逸雙眸發直,看得口幹舌燥,嗜血的渴望愈發熾盛,又覺嗅聞甜香會好受些。
卷縮的指節白中泛紅,他壓着嗓子道:“坐過來。”
此乃原清逸頭回主動讓自己靠近,長甯喜逐顔開,打緊往裡頭移。
“再過來些。”
馬車内三面環座,原清逸對門而坐,長甯坐于左側,往前挪動已是靠頭。
甜香肆無忌憚地朝五髒六腑裡鑽,原清逸貪婪嗅聞,又終覺不夠,他斂眸道:“再靠近些。”
再靠近?
挨過去便隻能坐于其旁,如此千載難逢之機,長甯自是求之不得,麻溜地挨攏過去。
可他好似火爐,渾身滾燙,她被熏得額間發汗,忍不住又将扣子松解兩粒。
察覺身旁的動作,原清逸睜開墨眼,一垂首便見到露出的小片瑩白頸窩,甜香醇濃,繞得他心癢難耐,他情不自禁地湊過去。
窗門緊掩,長甯如同被一團烈火包圍,連發絲都散發着濃郁的麝香之氣。
燥熱間,她張嘴吸了幾口氣。
甜香順着唇間飄溢而出,原清逸緊迫的目光于脖間順着淡青脈管往上爬,視線定于翕張的柔瓣。
見他的胳膊緩慢擡起,長甯想起他曾将掌心貼在自己面上,宛若她撫摸圓圓以示親熱之舉。
他竟再度有意親近,那自己得及時回應方才顯珍重!
右胳膊被緊貼的身子壓着,長甯霍地将左手覆于其側臉,卻不由一驚,他的身體明明燥熱若火,臉怎會如此寒涼,好似握着團冰雪。
被她冷不丁地一碰,深淵似的黑眸飄閃過星點微光,原清逸側目,眉心輕蹙:“你做何?”
“做何?”
長甯照他撫摸自己那般依樣畫瓢地往側臉掃去,大拇指輕觸挺直的鼻梁,眸光中閃着靈動與俏皮:“兄長先前便如此摸我,正所謂禮尚往來,我亦該回禮才是。”
話畢,她的目光往下掃,那日他的指尖撫過自己的嘴角,似是要往唇上去。
縱使不能立即親去,長甯認為先摸一摸以示親切之心亦不錯,況且他還未摸來,自己先摸他,想來亦算尊重。
原本不甚清明的思緒在明亮的目光中霎那回魂,原清逸察覺出她欲做何,眼皮猛地一跳。
她可真是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