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召喚出機甲,把白淵安頓在休息室裡。
看到這一幕,歸雲開始躁動,“啊啊啊啊啊啊啊謝懷你不是人!!!你都把人家這樣了,竟然還想着工作?!!”
謝懷随意回複:“嗯,我是挺不是人的。”
“你這算是有自知之明嗎?”
謝懷歎氣,手上動作卻沒停,銀白色的機甲迅速轉換為飛船形态升空。
“你再喊下去,就把他吵醒了。”
歸雲瞬間調小了自己的聲音系統,“那就恭喜元帥成功擺脫處子之身!”
謝懷真的想知道自己的這個系統到底是怎麼回事,别人家的系統都非常正經,主人說什麼,他聽什麼。
他的這個呢,雖然也聽話,但是非常有自己的想法,經常口出驚人。
一會兒人醒了,你可消停點吧。要是給他吓到了,我立馬就把你換了。
“嗚嗚嗚嗚元帥你好無情,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機甲的速度非常快,沒多大一會就到軍部了。
謝懷正色道:“外面更危險,我就不帶他出去了。如果有什麼意外,要是我趕不回來,我允許你接管權限,直接控制機甲。”
歸雲總算有了正形,“放心吧,我雖然是個AI,但也是最牛的AI。”
看見謝懷來了,守夜的士兵立馬迎上來,敬了個軍禮,“元帥好!”
“辛苦了,帶我去找李行之。”
*
打開牢門的時候,李行之正和一個感染體較勁。
據說可以觀測人想法的儀器就被随性的擺在地上,還隐隐約約的沾上了血迹。
“結果怎麼樣?”
李行之簡單用袖子擦拭了下臉上的汗,“如您所見,這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說完,他又沒忍住罵了句,“不僅沒有,還好像加了雞血一樣,剛給感染體帶上,就開始發瘋鑿牆。”
他指着牆上的大洞,氣的渾身顫抖,“再怎麼樣,這東西感染的都是普通人,力氣不大。然後用上儀器之後,他的力氣暴增數百倍,一拳就把這裡鑿穿了。還好,儀器一停就沒事了。”
注意到李行之眼下的青黑,謝懷說道:“你先回休息室睡一覺,這裡我先處理。”
“可是元帥,夫人怎麼辦?您晚上離開元帥府,不怕.....”
“我把他帶過來了,現在在歸雲那。”
李行之放心的點點頭,餘光掃到地上的儀器,還是氣的牙癢癢,“要不我把這東西扔出去吧。”
“不用。”謝懷打開開關,好像還要把這儀器往感染體身上使,“我再試試。”
不愧是元帥,李行之想。
這裡現在剩下謝懷和幾隻神志不清的感染體。
謝懷雖然打開了儀器,但是并沒有直接用到感染體身上。
“我知道你們是沖我來的,現在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把怪物送到我身邊,還不打算露面嗎?”
下一秒,儀器再次接觸到了感染體。不過,并沒有出現剛才李行之說的情況。
謝懷知道,他賭赢了。
雖然不知道陰謀是什麼,不過從這幾天的事件可以看出,矛頭指向的是他和白淵。
包括這些感染體,和之前的也不一樣。
原來發現的“魔術師”恨不得這輩子都不暴露自己苟活下去,但這群家夥卻輕易暴露身份,在鬧市一頓亂咬,生怕别人發現不了似的。
同時,這些東西所侵占的人經曆都十分可疑。數據庫裡的确顯示有這些人,可是他們的背景更像是憑空編造的一樣,活着的親人寥寥無幾,而且基本都是遠方親戚,都沒見過幾面。
謝懷有種直覺,比起說這些東西是“人”,他更覺得它們是實驗産物。
制造它們的目的,一是為了制造恐慌,二是為了接近他。
或者是,隻是為了拖住他,調虎離山接近白淵。
同樣的當謝懷當然不會上第二次。
于是,這隻感染體頓時站的像個正常人,嘴巴開合,用奇怪的語調說着話。
“你......不配......占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弱了,太弱了.......差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語句斷斷續續,聽不真切。說完這些,這隻感染體就好像被抽幹了一樣,瞬間隻剩下一撮灰燼。
什麼意思?
謝懷知道這些話大概率是對他說的,當然,每一句話都非常出人意料。
占有?要說占有,也就隻有白淵一個,當然也沒有完全占有。至于弱,謝懷可以說,他的水平,在帝國裡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難不成這怪物是白淵的追求者?謝懷眉頭微皺,回想着和白淵之前有過接觸的人物,向他表示過愛意的并不少,但他們都是普通人。
謝懷不想妄下定論,涉及到白淵的事,需要慎之又慎。更何況這些話是從一個神志不清的實驗體口中吐出的,全盤接受極可能會滿盤皆輸。
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派人去調查之前和白淵接觸的人群。
快午夜了,謝懷不打算在這裡停留過久。惦記着還在機甲裡的愛人,他簡單收拾一下就離開了。
在他離開的瞬間,地上的灰燼好像被風吹着似的,從通風口的縫隙裡飄走了。
謝懷剛進入機甲,歸雲就開始小聲哼哼:“元帥好慢啊,你就不怕自家小寶貝醒來發現你不在,偷跑了?”
他的精神力時刻感知着白淵溫緩的呼吸,确定人一直睡着。
說來也是神奇,之前有過表層标記和精神梳理,但是那時謝懷都無法做到像現在這樣随時可以感知人的狀态。而近些日子,兩人其實并沒有做什麼精神力方面的連結,他們的連結卻變得更強了。
或許一切都和白淵精神力大幅增加有關吧。
謝懷隻希望一切水落石出,自己可以和他好好生活,這就足夠了。
白淵這一覺睡了很久。甚至都沒有做夢,醒來的時候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蜷縮在被子裡的人動了動,掙紮了幾分鐘,白淵坐了起來。
腿上磨破的地方被塗了最好的修複液,已經恢複了原來的白皙。
昨晚的記憶潮水一般再次沖擊着他的大腦,白淵沖到洗手間,在臉上揚了兩把水,總算将逐漸升高的溫度遏制在搖籃裡。
謝懷正在做早餐。兩人昨晚胡鬧很久,白淵就喝了點營養液,沒吃晚飯,于是他就多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