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感到一陣重壓,空氣仿佛被抽幹,他無法呼吸。
意識模糊之間,他隐約聽到那人瘋狂的大笑聲,嘶吼聲。
他感到自己好像要死了。但是這具身體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奮起,掙脫了這無形的桎梏。
白淵跌坐在地,大口喘氣。
白衣人好像十分欣賞這幅場景,啧啧道:“沒想到啊,你也有這麼一天。看看你現在這幅狼狽樣,又能保護誰呢?”
“哦,不對。你現在反而需要别人保護了,那個什麼元帥,确實有點實力,不過也就這麼一點兒。”他用黑霧拟出手指的形狀,比出一個花生米的大小。
“連精神體都沒有,用什麼和我打?”
白淵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個什麼狀态,他感覺有一個意識進入了大腦,代替他發聲:“我不需要誰的保護,至于那些人,你動不了。”
聽見他這句話,白衣人隐隐又有了瘋癫的情緒,“我最讨厭你這種語氣,一次次否定我,你哪來的自信?”
“這就不歸你管了。那句對不起,是我對你最後的憐憫。以後,我不會手軟。”
白衣人體内的黑霧開始隐約的往外冒,似乎維持不住人形了。
“該走了。”白淵聽見他對自己說。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躺在床上。天還沒有亮,謝懷在他身邊睡的很沉。
有什麼悄悄改變了。
翌日。
兩人吃完早飯,一起乘車去了軍部。
近幾日事況頻發,大家都很忙,隻感到分身乏術。
白淵隻是悄悄跟在謝懷身邊,不打擾他處理事務。
這時,謝懷領着幾個人去會議室開會,白淵沒必要跟過去,就留在他辦公室裡。
白淵坐在椅子上,整理着昨晚的信息。
白衣人很明顯和他是認識的,不出意外的話,這人之前大概率是個正常人類,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他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而且,還應該和他有關。白淵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對他的情感很複雜。但無論如何,這人必須殺。
同時,昨天大腦裡出現的若有若無的意識并沒有完全褪去,不過也沒有對他造成什麼不良影響。
唯獨變化的,是他在某些方面的态度。
現在的白淵覺得,自己是很能打的,完全可以上戰場,和謝懷并肩作戰。
哦不,有幾個瞬間,他覺得自己比謝懷還強。
腦海中的小狐狸還在附和:“對嘛對嘛,主人就是要這麼想,這本來就是事實呀!”
“是我的錯覺嗎?我感覺昨晚過後,我的精神力又變強了。”
“不是哦主人,你現在的精神力已經不比你老公少了。”
白淵懶得糾正它的稱呼,“可為什麼謝懷沒有發現?我今天一直在他身邊,他應該是第一個感知到我精神力變化的人啊。”
“哼哼,主人的精神力和他可不是一個量級的。就算你們的力量水平相同,純度也完全不同。隻有精純的精神力可以孕育出精神體,現在的人根本達不到這個純度。純度低的人自然沒有資格窺探高純度力量啦。”
精神體和主人識海想通,可以很好感知主人的想法。
“主人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他嗎?”
“現在不行。我總覺得,這一切的起因都是我,理應該由我自己解決。”
“可是主人,現在的你,除了精神力什麼都沒有,怎麼單打獨鬥呢?”
“那就自學,同時努力恢複記憶。你之前說過,我原來很厲害的吧。”
白狐快樂的搖着大尾巴,“自然自然,主人天下第一!”
“要是我都想起來了,那底氣就夠了。”
“但現在的主人不是生活的很開心嗎?如果主人這樣決定了,那如今的一切都不會再和你有聯系,主人覺得值得嗎?”
白淵被它說的有些懵,“什麼叫不和我有聯系?”
“主人昨晚的夢我也看到了,那人肯定有大大的陰謀。”
白淵懂了。白衣人多次提到謝懷,說明他極有可能對他下手。先不說他們的實力問題,第一個是謝懷,那下一個呢?他的父母,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白淵有些脫力,攤在椅子上。
“難道我不和他們聯系,那人就不會對他們下手嗎?”
不一定。但大概率不會。
又是這股意識,總是給他提供一些奇怪的直覺,但又莫名讓他安心。
“我想起來,主人原來有種能力,可以把精神力纏繞在别人身側,一旦遭受不測,這股精神力不僅可以防禦,而且可以迅速讓你感知到。隻要速度足夠快,就能及時趕到。”
“當然啦,主人也一定懂,越少聯系,目标越小嘛。”
白淵自然明白。現在,趁着白衣人沒有進行下一步行動,當務之急的是,他需要先把自己的水平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