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羞恥心給煙绯姐姐簽完名後,霁月拜托她去蒸汽鳥報社邀請菀青到附近的茶館。以霁月的身份确實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等菀青到來後煙绯便以她還有民事糾紛要處理的借口回事務所,她要是在的話怕是兩人都會不自在。
氤氲的霧氣使眼前人的容貌模糊不清,霁月想了想,雙手不安地捧着茶,“好久不見,菀青。”
“确實,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菀青眉眼溫和,“我原本是打算過幾天去找你的,不曾想你倒是先來了。”
“是有什麼事情嗎?”霁月擡眼偷偷打量菀青的神色,她的唇角一如既往挂着淺笑,朝着霁月伸出手掌,掌心躺着一個小巧可愛的印章,“這是送你的禮物,就當是平安歸來的賀喜了。”
霁月總感覺那裡不太對,她有些坐立不安,屬于孩童柔軟的手指遲遲沒有接過菀青手中的印章,霁月咬着唇,忐忑地問道:“最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将印章放在霁月面前,菀青輕歎一聲:“這正是我要給你說的,今年底我就要辭去蒸汽鳥報社主編的位置了。”
“你的責編···算是我的一點私心吧,換成了我身旁的那個小姑娘,你應該見過她的。”
“啊?!”霁月還沒有反應過來,事實上她已經習慣菀青的存在,每每發表文章後這位主編都會在百忙中抽出空來給霁月回信。
“為什麼?”霁月下意識的反問。
菀青難得放松下來,一手托着腮,一手屈起食指敲着桌子。
盡管不清楚霁月要和菀青談些什麼,但煙绯還是十分貼心地訂了個雅座,既可以從窗戶看見外面的景色,也可以确保對話不被旁人打擾。
“煙绯有沒有在閑暇時候和你談論過北國銀行的開設對璃月經濟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
霁月點點頭,卻是想到蒸汽鳥報社總部坐落于楓丹,難不成它和北國銀行一樣,都對當地的經濟産生了影響,可這和菀青辭職又有什麼關系呢?
“自從上次見面後,我一直記着你說要在蒸汽鳥報社上開設故事版塊,我等了一段時間發現寄到月海亭的信不曾回過,街上多了不少關于尋找失蹤人口霁月的畫像。故而,我猜測你多半是在魔神引起的海嘯中下落不明。”
“抱歉,跑題了,讓我們回到為什麼辭職這個問題上吧。”
“我父親是個傳統的出版商,傳統又古闆,小時候我就是在各種各樣的的規矩下長大。随着蒸汽鳥日報在璃月的開設,擠兌本地的大部分書商。剩下的要麼進行改版要麼就是憑借豐厚的家底進行無意義的堅持。”
“很不幸,我父親剛好屬于後者。所以,我打算回家繼承家業了。”帶着幽默的口氣,菀青說出最後一句話。
有時候,理由并不需要說那麼多。霁月小口小口地喝着茶,眼圈泛紅,聲音小的幾乎讓人聽不到,“我知道了。”
“别難過,霁月。”菀青的手搭上霁月的肩膀,“我們還有機會再見的不是嗎?”
和煙绯打過招呼後,霁月就回了月海亭,她坐在自己書桌旁,打量着印章,其上刻有四字——墨海飄香。
不久,那個跟在菀青身後的小姑娘找上門來。比起初見的拘束,現在的她可稱得上是落落大方。她朝着霁月伸出手,唇角帶笑:“果香桧老師你好,我是石韫玉。”
霁月握住那雙手,“我是霁月,幸會。”
比起菀青的遊刃有餘,石韫玉就是穩重中帶着緊張,她從文袋中拿出一份報紙遞給霁月。
接過報紙,映入眼簾的便是幾個碩大的标題——「文壇再起争端,原因竟是···」
十分···怎麼說呢,吸引人眼球的标題,霁月一目十行地掃過,明白菀青信中的遮掩是怎麼一回事。籠的封面和插畫特意請享有盛名的白垩畫師,因工程量較大,蒸汽鳥報社同白垩商議後将交稿日期定在明年四月。
同時,八國舉行尋找驚喜人物‘霁月’的活動,為了擴大宣傳範圍,吸引更多參與者,阿貝多特意為《風雪不歸人》設計封面。
這引得一些粉絲不滿,蒸汽鳥報社之前就爆出《籠》的插畫和封面由白垩設計,稍微了解繪圈的人都知道,白垩畫技高超,有人曾開出八十萬摩拉的高價請他作畫,對方都沒有同意。
比起摩拉,白垩更看重眼緣。現在倒好,明明《籠》要比《風雪不歸人》發行的早,白垩卻單單給《風雪不歸人》設計了封面。
讓人懷疑這個名叫霁月的作家到底是有什麼後台,甚至讓蒸汽鳥報社為之做出讓步,連果香桧這樣聲名卓著的老師也不得不作出妥協。
因蒸汽鳥報社的大力宣傳《風雪不歸人》以及尋找驚喜人物活動廣泛開展,霁月也積累了不少讀者。如今,果香桧和霁月的讀者撕的不可開交,雙方誰也不讓誰。
雖然标題确實帶着誤導性,可報道記者角度卻相當客觀,提出導緻矛盾的三點原因:
一是畫師白垩同蒸汽鳥報社交稿日期定在明年四月,他為《風雪不歸人》繪制封面無論是出于私人原因還是其他都無可指摘。《海的女兒》語言通俗易懂,在各國廣泛傳播,吸引不少忠實讀者,這一部分人自然看不得果香桧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