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牽着甘雨的手,在人潮中艱難的行進。見霁月這幅模樣,在走到空曠處時甘雨俯身将霁月抱起來,朝着不遠處的走廊走去。趴着甘雨姐姐的肩上,視野果然開闊了很多。
咦?霁月睜大了眼睛,在甘雨姐姐耳邊輕聲說道:“剛剛過去的兩個人好像我在報紙上看到的那樣。”她比劃了一下“頭發是金燦燦的,隻不過我沒看到那個小精靈。”
将霁月放在走廊上,甘雨才松了一口氣。今日便是請仙典儀,坐在茶樓裡,找到一處視角好的地方,甘雨才向霁月解釋
“下面人太多了,盡管有千岩軍還是有點混亂,你過去的話不太安全。”霁月乖巧的點頭,很快便按捺不住好奇心,趴在窗口向下看去。請仙典儀還沒有開始,隻能看到有很多人圍在祭台那裡,裡圈還有不少千岩軍維持秩序。
霁月雙手托腮“甘雨姐姐你知道歸終嗎?”
“歸終,說起來我隻是見過那位一兩面。”
“那甘雨姐姐認為歸終是怎樣一個人呢?”
甘雨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不過歸終應當是一位溫和的魔神吧。”
正說着,請仙典儀開始了,隻見一尾巨大的岩龍從天而降,然後伴随着一陣巨大的轟鳴,岩龍就那麼倒在了祭台上。第一次參加請仙典儀的霁月還不知道流程,疑惑的問道:“甘雨姐姐,這也是儀式的一部分嗎?”
當看見甘雨蒼白的臉色、顫抖的身軀後,霁月意識到不對,趕忙上前安慰甘雨。雖在璃月港生活多日,也在各種書本中見過那些記載着岩王帝君的豐功偉績,可霁月還是不太清楚岩王帝君對璃月而言究竟代表着什麼。
靠着霁月勉強站立,甘雨喃喃自語道:“現在,我應該去月海亭。”
“沒錯,現在就去”。
“甘雨姐姐!”霁月突然的大聲呼喚,将甘雨從魔怔的狀态中拉出來。她當機立斷,決定将霁月放在萍姥姥處,然後朝月海亭的方向匆匆走去。
注視着甘雨姐姐離去的背影,因着事發重大,周邊行人全被千岩軍疏散。霁月站在石凳上,依稀還能看見那位岩王帝君巨大身軀的一角。她沮喪地撲騰一聲坐在石凳上,急切向長者尋求安慰“甘雨姐姐還好吧?”
萍姥姥難得的沉默,搖了搖頭。
聽那位經常在玉京台值崗的千岩軍叔叔說,岩王帝君身隕和那兩位來自異邦的旅行者脫不開關系。說着,還從懷中掏出一份畫像告誡霁月遠離這兩個人,還有注意他們旁邊的那隻不明飛行物。
将面前的畫像與腦海中蒸汽鳥報社的那張照片對應起來,霁月沒底氣的小聲說“應該不是吧?”
千岩軍依舊是那副嚴肅的模樣“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怏怏的回到萍姥姥身邊,霁月語出驚人“姥姥,你說岩王帝君是不是沒有……”
她咬着嘴唇,還是沒有說出那個字。繼續說道:“其實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場考驗。”
似是被霁月不同尋常的角度驚到,萍姥姥好久沒有說話,摸了摸霁月的頭,她選擇回避這個話題“我送你去留雲那裡吧。”她的目光看向遠方“最近的璃月可不太平。”
将在璃月港的見聞原模原樣的說給鶴真君,對方先是愣了一瞬,旋即發出一聲憤怒的鶴鳴“本仙就知道當初将璃月港交到那群凡人手中肯定沒好事。”
“居然·…居然有人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
“鶴真君!”霁月難得會用這般鄭重的語氣。她搖頭道:“我覺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當時在參加典儀的時候,我看見那條岩龍”
“是岩王帝君”,留雲嚴肅的糾正。
“岩王帝君好像是突然落下來的。”
“雖說如此”留雲搖着頭,顯然不認同霁月的話
“但這件事絕對是那些凡人脫不開關系。”
“或許七星會有解決的辦法。”霁月的話語在留雲的憤怒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可是…可是,這樣做太武斷了!”
霁月突然升高的語調隻能讓這場算不上争吵的談話愈演愈烈。撲扇着翅膀,留雲難免口無擇言
“荒唐,當務之急,應該鎮壓璃月港,讨伐七星。”
越說霁月越委屈,最後忍不住放聲大哭,先是甘雨姐姐離她而去,後是萍姥姥,緊繃的弦一下子斷開,霁月越哭越難過。
聽見霁月的哭聲,留雲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好幾次深呼吸後,逐漸将憤怒的情緒一點一點剝離開來。柔軟的羽翼擦過霁月的臉龐,接着她整個人被籠罩在留雲的翅膀下。
“抱歉,霁月,是我太沖動了。”
可霁月還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孩子的情緒一旦蔓延,就像決堤的河水,絕無倒回的可能。
“我應該先和衆仙家商議的”留雲慌張的補救,繼而說出了一大堆平日裡絕不可能說出的話
“我不該如此揣測凡人”
“我隻是···隻是太着急了”
“畢竟,那可是岩王帝君”
“……對不起”
小團子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淚水,抽抽噎噎的問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留雲趕忙保證“比理水疊山那家夥的琥珀還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