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撩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從鼻腔裡“嗯”了一身。估計是看出他們沒有玩劇本的想法,所以幹脆連個笑容都懶得給予。
“我叫俞栖擇,這位是盛敬甯,我們可以跟你交個朋友嗎?”
宋張搖頭。俞央追問“為什麼?”
“不想。”宋張毫不客套。
俞央也沒有跟冷淡的人交朋友的愛好,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他也絕了繼續聊天的心思。
“你喜歡看《巴黎聖母院》?”盛醉眼尖地看到櫃台角落的一本書,書頁裡卡着一支筆和一個小本子。
“我們也很喜歡看書,但我還沒讀過這本。你可以跟我們講講這本書的内容嗎?”
“自己看。”宋張依舊面無表情。他的皮膚像一張漂白過的紙,不是俞央和盛醉那種看了就讓人舒心的白色,而是白得透露出一種營養不良來。配上他那張毫無表情的冷淡的臉,看上去不好相處極了。
正當倆人想告别的時候,宋張又開口說話了。“不用我可憐。我很好。”
他其實能看出來。這兩人在張晚那邊待了一會就目的明确地朝他走來。張晚又跟他提過好幾次多交朋友的事情,傻子都能猜出來他們來搭話的目的。
俞央仔細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久到盛醉勾上了他的手背才停下。他露出一抹真情實意的微笑,“看得出來你過得很開心。希望你以後能一直快快樂樂,順風順水。今天很高興認識你,他也是。”
盛醉沒有反應。俞央輕輕拍了他一下,盛醉這才露出一個堪稱敷衍的微笑,甚至打了個哈欠。
“對對對很高興認識你,拜啦。”
打完招呼盛醉拉着俞央就走,還要捂住他的眼睛讓對方不安地抓住他的胳膊。
“你看他看了好久。他有我好看嗎?你喜歡他這個類型的?那我去把耳朵弄聾?”
俞央被遮住眼睛看不見,隻能摸索着捂住他的嘴,“别說這種話。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意外,說這種話也有些不尊重人。審美沒有标準,我不知道在别人眼中他跟你比誰更好看,但我隻喜歡你。看他的眼睛是因為眼睛會說話,他那些因為耳朵問題不好意思說的話不好開的口,全部都藏在眼睛裡了。他其實很高興我們跟他講話的。”
盛醉這才放開遮住他眼睛的手,神情堪稱愉悅。
離兩點半還有兩分鐘時間。俞央好奇地問“他媽媽也姓張嗎?難道是晚姐你的姐姐或者妹妹?”
“不是。難道是個姓張的都是一家人了?張是個大姓,有許多分支的。相互之間不一定認識。但我确實有個妹妹,不過後來嫁到柳台去了。但我們一直在聯系。”
回憶起妹妹,張晚臉上出現了懷念的神色。“我很喜歡她的名字。清宴清宴,'畫堂簾卷張清宴,含香帶霧情無限'。情無限,好一個情無限。這孩子确實是個深情的,對她丈夫孩子都很好,對我們家裡人也很好。家裡老人家常念叨着說想她呢。”
“您竟然是清宴阿姨的姐姐?”俞央驚道,“她家孩子是不是叫蘇淮?”
“你認識?”
“他不僅認識,”盛醉冷哼一聲,“還把人家當成很重要的弟弟。”
張晚目光在二人之間逡巡,正打算說什麼,卻被鬧鈴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