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宋烯回答得很痛快。
兩人換好了鞋,宋烯就拉着陸辭決一起,将他這裡的每一個房間門打開,一間間的找。
陸辭決擔心宋烯站不穩,緊跟在身後護着他。
可是,一間間門都打開找過之後,卻仍舊不見貓的影子。
陸辭決心裡沉了沉,心裡正懷疑該不會是宋烯喝醉了說的胡話。
宋烯卻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有點懊惱地“啊”了一聲,轉過身,沖陸辭決解釋:
“我忘了,我把它暫時送去寄養了。暑假我不在這裡,最近回來這幾天事情也多,就還沒接回來。”
說着話,他又想了想,主動把自己手機找出來,低頭點開了某聊天記錄,給陸辭決看。
陸辭決接過手機,看了眼屏幕,先看到的是聊天頁面最上方的備注:
“乖乖寵物”。
和宋烯對話的大概是寵物店的小姐姐,對方很耐心負責,基本每隔一兩天,都會給宋烯發來一段大佬視頻或者照片,好讓宋烯能夠及時了解到大佬的近況。
最後一條消息就是在昨天,對方說已經給大佬又洗過澡,也做了驅蟲,誇它很聽話。
“原來你也對貓感興趣啊陸哥。”
邊上的宋烯懶懶散散靠着沙發,大概是見陸辭決連續點開了好幾條大佬的視頻還有照片,心裡覺着挺新鮮,感歎道。
“嗯。”陸辭決沒多解釋。确認完照片視頻裡面的貓确實就是大佬之後,把宋烯的手機還給了他。
結果後者因為喝醉,手沒拿穩。
手機才剛遞到他的手裡,下一刻,宋烯一個沒拿好,“啪”的聲,就掉在了茶幾下面。
宋烯立刻彎腰去撿。
家裡的茶幾是有橢圓的,透明玻璃材質,陸辭決本來想幫他,但沒想到宋烯動作那麼快,直接整個人半趴在地上,歪着頭去茶幾底下摸手機。
結果手機是很快摸到了,突然一擡頭,他差點磕到。
好在陸辭決眼疾手快,趕在宋烯的頭撞到茶幾邊緣之前,迅速伸手擋在了上面。
同時,就聽一聲悶響,宋烯的頭碰到了陸辭決的手上。
“靠。”
宋烯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下意識說。
不過很快,他也反應過來有人墊着,腦袋并沒被磕痛,又轉頭看向陸辭決的手。
宋烯想也沒想,湊過去,直接拉過陸辭決的手,揉了又揉,“不好意思啊陸哥。”
“頭疼嗎?”陸辭決有些無奈地看着他。
“不疼,就是有點暈。”宋烯說話的語氣比平時要慢很多,似乎是因為喝醉,他幾乎每一句話都是拖着音調。
肯定會暈,本來就喝醉了,動作還那麼迅速,不暈才怪。
陸辭決擡腕看了眼時間,本來覺得時間不早,自己差不多該回去了。
可眼下宋烯這副模樣,他還真的放不下心來。
留這麼個醉鬼自己在家,他真的可以照顧自己麼?
心裡正猶豫着,陸辭決就聽宋烯又說:“你知道嗎?大佬它可厲害了。”
兩人此時都已經坐回了沙發,宋烯說話時,大概是因為即将要講述的事情很令他很激動,他下意識地朝陸辭決那邊靠近了些。
陸辭決與他對視着,視線無意間劃過宋烯喝醉後微紅的嘴唇和這人好看的眼睛,頓了幾秒,到底也沒主動退開,重新拉開安全距離。
“嗯?”陸辭決看着他。
“大佬它之前還見義勇為呢。”
宋烯說起這個,語氣很是自豪,“它還幫我打架,當時有人掏刀,我都不知道它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突然一個飛踢,唰唰唰,刀直接就掉地上了。你信嗎。”
聽着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陸辭決卻沒提出任何疑問,嗯了聲。
這些話如果是換成第二個人來聽,一定會認為是宋烯喝醉了在亂講,但偏偏陸辭決就是當時他口中的大佬。
宋烯所說的這些是,也是他的親身經曆。
陸辭決擡眼看向宋烯,見後者說完了也還在眼巴巴望着他,一副等着他點評的模樣,沒忍住嘴角微微勾了下。
陸辭決順着宋烯的話,問:“這麼厲害?”
“那當然啊。”宋烯說。
他又湊近了點,幹脆單膝跨上沙發,往陸辭決這邊挪了挪,幾乎是貼在陸辭決耳邊,像是分享什麼秘密小聲道:“大佬它可是有二分之一狸花血統的。”
溫熱的氣息瞬間傳導到耳廓,跟過電似的。陸辭決喉嚨一動,愣了下,才迅速擡起手,按住了宋烯的肩膀。
宋烯表情有些懵,他側頭看了眼自己肩上的手,又看看陸辭決。
陸辭決沒看他,隻是把人按回了自己位置坐好。
喝醉的人腦回路沒那麼容易糾結,宋烯看對方不說話了,便也懶洋洋地靠回到他的沙發靠枕上。
估計是頭還暈,手放在自己太陽穴處按了按。
原地平複了下心神,陸辭決看到宋烯動作,猜出他不舒服,于是起身,輕車熟路來到了廚房,倒了杯溫水。
宋烯隻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在一旁,開始打哈欠。
“陸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呢。”
這人根本不記得,這話他在KTV的時候就已經問過一遍。
邊打哈欠,宋烯邊喃喃自語,“不過幸好沒什麼大事,除了頭部,别的地方也隻是擦傷。現在也醒了,秦予航說這就叫命硬......”
沒在意這人的碎碎念。陸辭決又擡眸看了眼時鐘,最終還是決定今天留在這裡照顧醉鬼。
不然恐怕就算是回去,他也放心不下,畢竟喝醉的宋烯連撿個掉在地上的手機,都差點磕到自己腦袋。
時間已經不早,既做了決定,陸辭決于是起身,去浴室裡拿了宋烯的毛巾。
他還是貓的時候,住在宋烯這裡也有段時間,對于宋烯的物品都放在哪,也算是了如指掌。
陸辭決先是把人從沙發拽起來,送到卧室裡,讓宋烯坐在床邊坐好,而後才在對方面前半蹲下來,拿熱毛巾給宋烯擦了擦臉。
宋烯本來就白,陸辭決拿着毛巾在他臉上蹭來蹭去,都不太敢使力。
估計是這種輕飄飄的擦臉方式弄得宋烯有點癢,陸辭決再一擡頭和宋烯視線對上的時候,就見這人在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