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寂:“是,多謝師尊。”
姜風遙單手拎起悟心揮在空中,将時寂推了上去,“去吧,阿寂。”
直到看着悟心化作天邊的一道流光,姜風遙這才伸了個懶腰,回望了一眼桌前擺放的劍譜。
要練嗎?
算了,卷什麼卷。
睡個回籠覺先。
等睡到日上三竿之時,姜風遙突然被餓醒了。她咂了咂嘴,擡眸看了一眼更漏,突然想起今天的日子。
“不好!再晚就趕不上了!”
隻見她着急忙慌地起身,提提嗒嗒地穿鞋收拾完畢後,一把拎起悟心,朝着不遠處的秋名峰駛去。
“師姐?”秋名峰的院落門前,姜風遙探了個腦袋張望,“師姐在嗎?”
秋名峰是二師姐為這座山頭重新取的名字。原來的名字姜風遙有些記不清了,但師姐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并自封為為秋名峰車神。
姜風遙:哪有人的尊号叫這個名字的!
虞知:你别管。
不過師姐向來如此,頗有些神神叨叨之意,嘴裡總會說些令人聽不懂的詞語。她口中的卷啊、破防啊,都是師姐教的。
虞知剛從院中小廚房出來,手裡還端着兩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看樣子是剛準備用午膳。
還好還好。姜風遙想,還好她來得快,這頓飯算是讓她蹭上了。
“你屬狗的啊。阿年剛把飯菜做好,你聞着味兒就來了。”虞知看她,“快進來吧。”
羿蝕神獸名為定年,二師姐常常喚作他阿年。
姜風遙依舊扒在門邊,探着頭左右張望,“師姐夫不在吧。”
也不知是為什麼,她是有些怕羿蝕神獸的。更何況,每次隻要她靠得二師姐太近,他就會一臉幽怨之氣,看得她如坐針氈如芒在背,渾身都刺撓。
“不在。”虞知擺了擺手,“你剛剛過來沒碰見阿年麼?他去靈池瞧崽子去了。”
聽到他不在的消息,姜風遙這才卸了一口氣,而後大搖大擺地走進院子,“我就知道他不在。”
每月隔三逢九之日,定年都會去靈池瞧瞧崽子。每當這個時候她便會來秋名峰找師姐蹭飯。
虞知擡眼看着她,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你怎麼很怕他的樣子?”
姜風遙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一盆仔姜兔肉,一碟炸鮮蘑,一盤白灼青菜,令人食指大動。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毫不客氣地拿起了筷子。直到麻辣鮮香的兔丁入口,她發出由衷的感歎,“該說不說,師姐夫真是越來越賢惠了。”
姜風遙滿意地眯起了眼睛。一邊嚼嚼嚼,一邊說:“我哪裡是怕他?師姐你沒發現嗎?每次靠近你半步之内,他渾身氣場就不對勁。那一臉幽怨的樣子,生怕我會把你扛着跑了。怪瘆人的。飯菜都吃不香了。”
她語重心長地勸:“師姐啊!你就是太慣着他了!”
虞知朝她眨了眨眼,“他是小動物嘛。占有欲強一點也是很正常的。你别管他就是了。”
“小動物?!”姜風遙驚跳起來,一邊用手比劃,“他那腦袋都有大師兄的煉丹爐子大了!一口都能吃下三個你!你還管他叫小動物?!”
說罷她又伸筷子夾了塊炸鮮蘑,脆皮咬在嘴裡咔擦咔擦作響,含糊不清地說道:“真香。”
虞知依舊朝她眨了眨眼。笑容有些古怪,又有些不懷好意。
後頸好像有些涼。
姜風遙後知後覺,這才發覺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
她暗道一聲不好,而後略帶僵硬地轉頭,發現定年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院門之前。
“阿年,你回來啦。”虞知笑着朝定年招手。
姜風遙咬着牙低聲說道:“師姐你怎麼不提醒我!”
他今天回來得也太早了些!
虞知無辜眨眼,“我方才提醒你了啊。”
說着又朝定年彎眼一笑,“小師妹說你炸的小蘑菇很好吃呢!”
定年微笑十分得體:“那你多吃點。”
姜風遙幹笑兩聲。
隻見定年坐在虞知的身邊,不動聲色地将她與姜風遙分隔開來。
來了來了!那種熟悉的怨夫感又來了!
雖然師姐夫依舊面無表情,可她似乎就是能從他的氣場感覺到不友好的氣息呢。
虞知:“阿遙你愣着幹嘛,快吃啊!”
姜風遙拿起筷子。算了,蹭完飯趕緊溜。
一塊兔丁剛剛入口,定年卻突然在旁平靜如常地開口,“我剛剛回來的時候路過弟子峰,你的小徒弟好像被欺負了。”
姜風遙的筷子頓時一僵。
“什麼!”她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臉怒氣沖沖之色,“真有人敢欺負我的弟子?真是欺人太甚!”
看着姜風遙罵罵咧咧地奪門而去,虞知一臉看破不說破的表情,“你讓阿遙吃完行不行。”
定年隻是面無表情地彎了彎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