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缇萦:“何事?”
夜非讕計上心頭,魔羅鬼市開市在即,他不想浪費時間與這女子在此糾纏。
“據聞莫小姐的星辰占蔔之術除了鈴星宗宗主外無人可出其右,若你能替我蔔出紫薇垣之所在,星羅命盤便即刻物歸原主。”
紫薇垣?原來離淵借星羅命盤就為這個?
莫缇萦不假思索的開口道:“在南明啊。”
夜非讕一時不解,“什麼南明?”
莫缇萦擡眸,一字一句的說:“我是說,紫薇垣在南明啊。”
夜非讕心頭一沉,面上卻是假笑,“原來如此,真是感謝莫小姐為我解惑。”說着便将星羅命盤遞給莫缇萦。
就在莫缇萦伸手接過星羅命盤的一刹那,變數陡生。
夜非讕竟暗中蓄起一掌,徑直擊向莫缇萦小腹。
簡直胡謅,他能信了這人的話就有鬼了。
莫缇萦不容星羅命盤脫手,隻得硬生生受了夜非讕一掌。
她急退數步,與夜非讕拉開距離。
唇邊溢出一抹鮮血,夜非讕這一掌竟是存了殺心。
眼見一擊未能斃命,星羅命盤又不小心失手。
夜非讕卸下僞裝,随即又是一掌向莫缇萦攻去。
莫缇萦閃身躲過,卻不料四周困陣乍起。
夜非讕:“莫小姐若是将星羅命盤交出,今日安全無虞的便可離開此地。”
莫缇萦沒有理會他欺騙的話語,她抹去嘴角的鮮血,眼神凝重。
歲星杖現出,星辰術法現。
“疏星帶雨絕風波。”
靈力化作流星裹挾着風雨攻向夜非讕。
卻不料,夜非讕竟是紋絲不動。
鳴鴻刀立于身前,風雨不侵。刀未出鞘,刀意已至,斬星辰為碎屑。
莫缇萦想,今日很難善了了。
……
明芊婳追着黃昏,終于來到了虞淵。
虞淵之内,尋木垂下的枝條綿延千裡成林。
林中彌漫着一股冷寂之意。
她在林中走了許久,卻是不見一人。
難道羽人族已經不在這裡了嗎。
“明芊婳代令九思大人前來羽人族拜訪!”
若記得沒錯,令九思應當與羽人族有舊。
她波動梳心琴,讓靈力攜帶着她的話語,向虞淵深處傳去。
風動葉響,片刻過後一支白羽出現在她面前。
白羽化光,指引她來到林中一處溪流前。
一個少年坐在溪邊,低頭望着水中倒映的落日一言不發。
二人相望無言,明芊婳先受不了這死寂般的沉默了。
明芊婳:“你好,我是九思大人的……”
她本想說徒弟的,想了想還是改口道,“我是九思大人的侄女。”
羽人少年:“侄女?九思大人成婚了?”
明芊婳:“侄女……侄女是弟弟的女兒!”
羽人少年:“啊?可你不是開明獸啊?”
明芊婳:“義……義弟!”
她一點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明芊婳:“你是誰?為何不見其他羽人?”
羽人少年面色憂愁,“我叫月翎渡。其他的羽人皆陷入沉眠了。”
羽人族究竟發生何事,為何會集體陷入沉眠?
許久未見外來客,月翎渡好奇道:“九思大人為何要你來此?”
明芊婳坦言道:“我想借貫月查一用。”
貫月查?月羽聆泉好久沒聽到過這三個字了,冥思苦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貫月查是什麼。
月翎渡:“貫月查可以給你。不過虞淵很久沒有外人來了,你可以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自然可以。”明芊婳試探道,“是與其他沉眠的羽人有關嗎?”
月翎渡點了點頭,緩緩開始講述他漫長的故事。
……
雁蕩山中,莫缇萦能為盡展卻仍是不敵夜非讕。
數招過後,終是無力倒地,蓦地咳出一灘鮮血,歲星杖也頓時脫手。
無奈,鈴星宗的星辰術法并不以攻擊為主,況且夜非讕入天象已數十年,而莫缇萦前不久才剛剛踏入天象。
同境之中,猶有高低。
見莫缇萦已無還擊之力,夜非讕不緊不慢的收刀回鞘。
随後一掌翻起,準備給莫缇萦最後一擊。
“便送君入黃泉吧。”
可夜非讕這一掌卻未能落到莫缇萦身上。
無聲無息中,一把挂滿宮鈴的紙傘緩緩飄落,替莫缇萦擋下了奪命殺招。
随後一名戴冠少女緩緩現于傘下。
“好無趣的台詞啊。”少女撐着紙傘,語氣嘲弄,“離淵的品味還是這麼惡劣。”
“你是何人?又是何時出現在此地的。”夜非讕心中大驚,這人是何時出現的,他竟一點也未察覺到。
撐傘少女:“這不重要。大概是’據聞莫小姐的星辰占蔔之術除了鈴星宗宗主外無人可出其右……’這句話的時候吧。”
夜非讕:“暗中偷聽,非君子所為。”
少女冷笑一聲,“我又不是君子,再說,明明是你的困陣把我困在此地不得離開。”
紙傘輕旋,傘上宮鈴發出悅耳的叮咚之聲,而後十二道劍氣化作雨燕飛向夜非讕。
“雨燕十二劍!你是蕭家人?”
劍勢兇猛,夜非讕不敢大意,鳴鴻刀橫于身前,準備擋下這十二隻來勢洶洶的雨燕。
卻不料十二隻雨燕飛至夜非讕身前一尺處時,突然調轉方向,徑直往地底紮去。
劍氣炸開,困陣破。
“錯了。”撐傘少女拎起莫缇萦,轉瞬間消失在夜非讕面前,隻留給他一抹嘲諷的笑容。
夜非讕面色陰沉,心中惱怒非常。
他竟然被人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