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溪身邊的鬼道:“各位大人,有事啟奏,無事就容後。”
花禦站在最前面,好像還蠻有興趣聽這些老東西的發言。
有一個大人被衆人推了出來,程忠拱了拱手,道:“适才,衆位大人是在說,人間和妖界沒什麼異動,看來還算是正常,但是這鬼界....”
“鬼界如何?”花禦道:“程大人說話前,還是要先想清楚為好。”
“大殿下所言極是,老臣也是替衆位大人傳個話。”程忠拱手道:“回王上,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最近,貌似不見六殿下的身影。”
花禦道:“程大人,在此處,似乎不是聊家常的地方吧!”
“大殿下,朝中人...”程忠好像想到了什麼,又随即閉嘴,道:“六殿下是我鬼界的殿下,将來,或許是要承擔....”
“程大人!慎言。”花禦冷冷的笑了一下,“在其位,謀其職,六殿下還小,還用不上這麼重的詞。”
“各位大人,明日再聊!”姚溪身旁的鬼道,“大殿下請留步,王上有請。”
各位大人陸續的走了,沒有一刻停留。
在金殿之後,姚溪自己的宮殿裡。
“見過王上。”花禦跪在地上。
“緣緣,起來吧。”
“王上,程忠他這麼說,分明就是在挑釁,他明知道阿禮.....”
“緣緣,在這裡,你也要這般叫我嗎?”姚溪道。
“君臣有别,還是不要亂了為好。”
“私底下,我們就隻是父女而已。”姚溪望向她,“你還在怪我嗎?”
花禦淡淡的笑了一下,有幾分薄涼,“王上說笑了,臣怎麼會怪你,君王本就是冷血無情的,兒女情長從來都不重要,王上還有要事嗎?沒有的話,臣就先告退了。”
姚溪深深歎了一口氣,道:“你弟弟,可是去了人間?”
“王上既然已經猜到,又何必問我。”
“他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不過是我故意放走他罷了......”
“您囚他将近千年之久,如今倒是發善心,要放他走了?”花禦道。
“緣緣,我不讓他走,是因為......”
“是因為什麼?”花禦道:“哼,我還是太蠢,竟然會希望你給出一個答案,就像母親的那件事情一樣。”
花禦沒等姚溪再說什麼,就轉身走了,姚溪也沒有挽留,也什麼都沒有說。
......
花禦站在一個院子前面,院子裡面種了一棵絨花樹,又稱合歡樹,象征着對愛情的忠貞不渝。
這裡,是花禦母親的院子,也就是慕容容的院子。
世人皆傳,姚溪的妻子慕氏,溫婉賢良,端莊大方,儀态萬千。
卻沒人知道在她嫁給姚溪之前,也是一個性格活潑的姑娘。
他們都說,慕氏,來路不明,沒有家人,與姚溪其實并不相愛。
慕容容在生下藏西之後不久,便郁郁而終。
“母親,他們都說,父親并不喜歡你。”絨花樹上的絨花飄了一朵下來,落在花禦的手掌上,“但我知道,這是假的。”
“禦兒,我就知道你在這裡。”靈韫七将手上的那根毛筆望頭上一插。
花禦行了個禮,“師父!”
“想你母親了?”靈韫七道。
花禦點了點頭,道:“是有些想了,我知道的,師父,我從來都知道,但是知道真相,和選擇原諒,從來都是兩回事。”
靈韫七也沒有多說什麼,道:“走吧,乖徒兒,陪為師我喝一杯。”
“師父,大白天的喝酒,不好吧。”花禦看着她這個師父。
“喝酒,喝的就是一個感覺,一個情懷,既然興緻所至,為什麼不喝?”靈韫七拽上花禦,“走吧走吧!!”
......
兩個人喝了起來,後面花禦有些喝醉了,便倒下睡了,沒有像藏西一般發酒瘋。
靈韫七道:“傻徒弟,有些事情的真相,并非眼睛所看到的那樣啊!”
他搖了搖頭,又抿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