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主人的命令不能說話?是誰家的影衛嗎?”
石沉大海,聽不見一個響,元心大腦暈沉,集中不了精力想事,放棄無端擔憂。
元心被置于床榻上,聽見關窗關門的聲音才真正放心下來。
盯着房梁看,仍是幻影成三,隻得閉目養神,默念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隻好條件開得好,能應付得了。
床榻上,溫情美人橫卧,直楞楞的雙眼朝向房梁,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動不動的。
烏發瀑布,沾了水珠,在暖燈下,瑩瑩閃光。
明明為他洗發,又擦幹了頭發,不知道在浴池裡怎麼亂動,又弄濕少許,好在殿裡爐火旺。
此人現在道是頭發亂,衣服也亂。
……
昔日。
“我剛束的發。”
“怎麼隻準你弄皺我的衣裳,不準我動你?”
“那是,頭怎麼能和衣裳比。”
……
不一會兒,藥性上來,一陣寒意,元心冷顫顫地往旁邊拉被子。
正犯疑乎,那人還沒找到太醫?真應該叫他拿上玉佩去找的,别被哪處不長眼的人扣住了。
突然,被子被人扒拉走了?
元心一懵。
被子跌落地面悶響。
元心轉過身尋被子,反叫那人正面壓下。
迎面此人的呼吸聲呼哧而下,換作平時,早已厭惡不堪。此刻卻叫元心心跳不已。
理智使他蹙眉思考這是怎麼回事,那人就沒出房門嗎?
對方一直玩弄他的頭發,直覺告訴他并不會這麼簡單。不隻他輕浮,自己也按捺不住火氣。
不,是色?
他有錢,他不想這樣。
……
“心兒,你攝政好不好?”
不好。
“心兒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好不好?”
不好。
“明年,我娶你好不好?”
“好!”
……
師傅,皇兄,你們把我養得嬌貴了。
為何都舍我而去,讓我獨自面對。
哥哥,又在哪呀?
想到此處,元心嗚咽哭起來了。滾燙的淚流經那人的手。那人停止弄幹頭發,改幫他擦起眼淚來。
“你幫我叫太醫好不好?”
“我難受。”
那人吻了眼尾,鹹鹹的淚水入唇。元心一顫,哭得更兇了。
那人還想吻唇,被元心擋了。
他便繼續吃淚。
元心推開他,沒有半星效果。
天啦,藥效加上害怕,元心顫抖得厲害。
好在他停了,起身去拿茶扶元心喝了些。茶裡放了餘下半數緩解的藥。
喝了茶,元心稍微冷靜了,近在咫尺的距離,品出桂花香?
正在喝茶的人兒微微征住,一時不清,是他希望此人是哥哥,還是他本身就是哥哥?
抑或自己酒嗝上來了,是自己?
“明年,我娶你可好?”
“好熱鬧。”
昔日玩笑入耳。不堪回首。
若他不使壞,在入宮前把自己嫁了,是不是,會是别一番情景。
師傅還是我的父親,師傅在京任太傅,太子雖小,是啊,太小了。他走不了的,不過,有哥哥在到底安心些。
言雨生見元心喝了茶沒事了,他拾起被子,抖抖,欺負人也是有度的,見他哭确實不好受,現今笑了,也就不氣了。
被子裹身,元心不高興了。
一來二回,這藥中的也是真的麻煩。叫太醫來,也還是得靠自己。
元心臉一紅,顫糯:“你要走?”
言雨生停下腳步,他确實打算走了,再不盡快走——回頭見元心似乎換了幅性情,春意盎然。
言雨生走了過去,摸摸他的臉,好燙,本想着再服了剩下的半數藥應該就沒事了,這是?剛要說:去找太醫。
還未說出口,不知元心那來的力氣,拉下他的手,勾上他的頸,就吻了上來。
言雨生皺眉:這是何意。
“幫幫我,我會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