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以後，丞辰可能覺得和賀行郁一直尬着也不太好，所以難得主動找他聊天。但是他對賀行郁并不了解，沒說幾句就沒有話題了。最後也隻是尴尬地進來又尴尬地出去。可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總不能老讓别人來找自己。所以丞辰今天打算就出門找些鬼聊聊賀行郁的事。

“鬼王啊，鬼夫人，您向前走，那個酒攤那兒，那個鬼知道的事情多。”

“行，謝謝了。”丞辰問的第一個鬼可以說什麼也不知道，還好他指了條明路。丞辰來到那個酒販面前，前段時間混臉熟的行為一定很成功，這個鬼一下就認出了丞辰。

“喲，鬼夫人，快坐快坐。”李羨招呼了丞辰坐下，問：“鬼夫人這是來買酒？”

“啊，對，我來買酒，順便問點事情。”丞辰現在慶幸自己出門的時候賀行郁給了他錢，不然現在就夠尴尬的了。

李羨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又捋了捋他下巴上的胡子，才說：“鬼夫人怕不是想問鬼王的事吧。”

“啊，嗯。”丞辰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理解理解，想了解對方多一點嘛，而且誰不想聽鬼王的八卦啊。”李羨拿了兩個碗，倒上了酒，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鬼夫人會喝酒吧。”

“會會的。”但丞辰活了十八年，喝酒就隻喝過雞尾酒，後面還被趙管家發現沒收了。

“那就行那就行。”李羨把一碗酒推到丞辰面前，自己喝了一口才開始問：“鬼夫人想問什麼方面的？”

丞辰見李羨喝了，自己也呡了一口，還險些被嗆到。“叫我丞辰就行。那個，賀行郁平常都會做些什麼啊？”

“平常啊，鬼界忙的時候就在各個地方，不忙的話，找朋友聊天，在家畫像看書，有時候也來我這裡買幾壇酒，犯會兒賤。”

“可他看着挺正經的啊，還會犯賤呢。”

說到這個，李羨就來了精神，“正經，他？他這是裝呢。你和他剛成親沒多久，他這麼可能表現出來。當然，不是說他那個對感情哈。在感情這方面你大可以放心，這麼多年了，我就沒見過他在誰面前裝的這麼正經過。”

“哦。”還能這樣形容啊，“那他不裝的時候呢？”

“前段時間來我這兒買酒，一共就買了三壇，還和我講價，最後付了一壇的錢就走了。好歹是個鬼王，又不缺錢，小家子氣的。還有，段煜知道吧。”

“知道。”

“他那媳婦兒，比他小十六歲，賀行郁就給他取了個小十六的外号，不到兩天就在北邊傳開了。”

原來是他取的啊。丞辰想。

“還有，你現在可能沒感覺，但是到了以後啊，你就知道這個鬼有多不要臉。”

“為什麼啊？”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賀行郁這麼大把年紀才娶了你，你想什麼那是被他看的清清楚楚的，他想什麼你就不一定知道了。你說，他要是那天想和你親熱親熱，你又沒發現，那他怎麼辦？”

“呃，和我說？”

“不不不，他一定會厚着臉皮來貼你的。他和段煜沒什麼區别的，都是不要臉的。”李羨又喝了一口酒，連着段煜一塊兒說：“他娶了你之後，段煜還給了他一本他自己寫的哄媳婦兒一百零八招，你回去要是在他書房裡翻翻，絕對能翻到，說不定他現在就在看！”

賀行郁看，丞辰想象不出來。

“對了，你出來賀行郁知道嗎？”

“知道，我和他說了才出來的。”

“哦，他給你錢沒？”

“給了。”

“那你先把他欠我的兩壇酒錢先給我呗。”

“啊啊，好。”丞辰給了錢，又在李羨的勸說下喝了一碗酒，兩人都還想接着聊，但李羨突然就閉了嘴。丞辰往後一看才發現賀行郁來了。

“喝了多少酒了？”

“一碗。”

“我買五壇酒，有空給我拿過來，錢給你。”付了錢，賀行郁扶起半醉的丞辰往回走。

“啊，再見。”

“都不清醒了還和别人說再見呢。”

“唔，禮貌。”

“禮貌的醉鬼，都聊了些什麼啊？”

“我不是醉鬼。”丞辰用手扶住賀行郁，以免走的搖搖晃晃後又說：“聊了，你的八卦。”

“哦。”賀行郁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在鬼界聊鬼王的八卦啊。”

“他說的是八卦，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