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思回想起她在水靈時的遭遇,她本以為江嘉澍來此處是為了趁亂帶走白氏族人,卻沒想到他口中的竹兒,竟是這場婚宴的新娘子!
沈長思記得被卷進大海深處的那一天後,醒來之時她已然不知過了多久,渾身酸痛不說,連頭都是昏昏沉沉的。
她被關押在海底的牢獄之中,周圍罩着的是水靈之力。除了這結界隐隐發出微光外,周遭一片漆黑,望不見盡頭。
她搖了搖身邊的莫苦:“仙君?”
見人沒反應,沈長思開始感到害怕,微微顫顫伸出手探他的鼻息。
還活着。
她呼出一大口氣,跌坐在牢獄之中。
真是沒想到,這的村民求了那麼久的神官庇護,卻不知,想要害他們的正是日夜祈求的神官。
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她站起身來凝聚靈力,就算不能沖破離開這裡,也要将這的神官引來。
良久,不見神官來,倒是來了兩個蝦兵蟹将。
“幹幹幹,幹什麼呢?”蝦兵說道
“好大的膽子!”沈長思收回平日裡溫和的表情:“爾等區區水靈兵卒,也配同本神官說話!”
“你是誰?”蟹将問道
“吾乃為上染宮奉正神官所遣,受應龍神君所托特來代為查探水怪一案。” 沈長思說道
“怎麼證明,你是天宮的人?”
“本神官站在此處就是證據,爾等有本事辨得真假麼?”沈長思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既然不能,煩請将神君請出來,事情耽誤了,君上大怒不是爾等能承受的。”
那蝦兵蟹将看了眼彼此,但凡有品階的神官仙君都不會不認得上染宮的力量,沈長思料想他們二人無法探查,才想辦法通過這二傻子的嘴套出什麼來。
他們轉過身去竊竊私語道:“怎,怎麼,麼辦,要要要要請神君來麼?”
“神君不在我們去哪請?!”
“那她......”
蟹将偷看了此刻正襟危坐的沈長思:“看着不像假的,先别得罪,搪塞過去等神君回來再說。”
“好!”
那兩人讨論完後,對沈長思道:“小仙有眼不識泰山,竟是神官大人親臨我族。隻不過還要委屈大人在此處等上一時半刻,這水靈結界我們二人也打不開。”
“等?那好。”沈長思擡起下巴示意蟹将:“你去,他得留下。”
想敷衍我?門都沒有
“你們二人剛剛還在懷疑我的身份,此刻卻又笃信不疑。水靈都是這般人才濟濟麼?”
沈長思繼續說道:“一時半刻又是多久?你們二人要是這般去了,我可還能見到我想見的人?我奉勸你們,别耍什麼花招,我要是一直被困于海底,上染宮不時便會派其他神官到此處,屆時你們神官莫名被判了天罰,你們可承擔得起?”
這蝦兵蟹将面面相觑。
沈長思心想,君上和蓮塵的顔面果然好用。
“這......可神官此刻不在......”
“你說什麼?!”
就在他二人還在猶豫之時,突然海水翻湧,海底開始劇烈震動,那蝦兵蟹将面色漲紅,痛苦地跪在地面上,口中說道:“碧虛,碧虛池,有人動了碧虛池。”而後,爆體而亡!
水牢終是抵不住溢出水靈的力量,被帶去了更深處的海底,而後水牢的結界被沖破,沈長思拉住莫苦防治他被沖到他處。
莫苦經過這一難,被拍的更暈。
等到水靈穩定下來後,沈長思又探了下他的鼻息。
“......”
所以此人究竟有何用?
沈長思松下心來,雖然莫名其妙地再次被卷進旋渦,但好歹是逃出了水牢的結界。
“沙沙沙。”
沈長思聽到身後有淅淅索索的聲音,她凝起靈力點亮周圍,轉身看過去,瞬間屏住了呼吸!
是死屍!
隻一張結界之隔!
她害怕地向後退了兩步:“元業。”又不自覺地喊出他的名字。
“長思?”耳邊突然傳來了聲音:“長思?你去哪了?”
沈長思因他的聲音而安下心來,她熄了靈力,透過結界的微光看見了熟悉的面孔。
是漁村的人。
“我在江氏的管轄地。”
沈長思即使一時間消化不了這麼多的事,但還是強撐起精神,不想讓元業過于擔心。
她看着面前的死屍,心裡五味雜陳。
卻仍然理清一切,将發生的一切說與元業。
水怪,祭祀,死屍。
按照君上的話來說,這世間能與應龍神君對抗的神官寥寥無幾,僅僅這樣的條件就足矣說明江氏做此等事情沒有受到他人的威脅。
“你别怕,我這就過去。”元業聽後急得額頭生出一層細密的汗,心裡猶如火燒一般。
他怎麼能把沈長思一個人扔在那裡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