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允真的這句話，任恕的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

随後是撲面而來要将他淹沒的狂喜。

眼看他就要溺死在喜悅的海洋裡，理智将他打撈上岸，丢回空虛的現實。

應該是遊戲的懲罰吧，大冒險什麼的，要選一個人表白之類的，任恕的唇角扯出苦澀的弧度，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麼可能聽見允真對他表白呢。

她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可能的戀愛對象”來看待。

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他在她眼裡是不是算不上異性。

對他一點防備也沒有，随意地做出那些沒有邊界感的行為，可他卻笑不出來。

就連玩遊戲，也不願意叫上他，下意識把他排除在外。

“是在和朋友玩遊戲嗎？大冒險？”任恕笑着回答，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潤，“這個時候我要回答什麼好？答應你？”

“不是哦。”

允真摳摳臉頰，“我沒有在玩遊戲。”

“那……”

任恕原本平穩的聲音稍稍顫抖。

那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突然對他表白，又說不是在玩遊戲……難道，是想把他當成遊戲來玩嗎？

為了自己的儀式感，允真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認真地又問了一遍：“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任恕的理智被強行趕出他的大腦，一人高的浪潮迎面把他撲倒，失去了保護的他再一次被潮水淹沒，掉進澎湃的心海。

“我……”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傳出來，一點都不溫潤，反而低啞難聽，像是斷了弦的樂器。

然而他已經沒有理智去顧及這一點。

“我願意。”

他的心将他自己呈給了此時在電話那頭等待回答的女孩。

從此他不再完全屬于自己。

而他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