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忘了還有另一個當事人了。
望着李夏恩笑意盈盈的雙眼,允真心下糾結,到底要不要和她說呢?萬一李夏恩很喜歡成太鈞,不相信她說的話,反而覺得她在挑撥離間怎麼辦?
還是先暗示一下?
“……還有,要感謝允真給多惠介紹的補習班呢,她說那裡的教學方式很适合她,她學到了很多呢。”
“她滿意就好啦,”允真順勢提起自己上次帶文多惠去參觀補習班偶遇成太鈞的事,“對了,夏恩你的男朋友,是叫成太鈞的對吧,我那時候看見他在補習班當助教呢,真是厲害。”
李夏恩笑容一僵:“是嗎,我還沒聽太鈞說過這件事呢。”
她的失态隻有一瞬,很快恢複:“應該是他忘記告訴我了。”
允真狀似無意地說:“說起來,那天我還很巧地看見他上了一輛愛爾蘭綠的保時捷卡宴呢,就是不知道裡面是誰,是夏恩你的司機嗎?你們戀人之間關系真好呢。”
李夏恩自然懂得允真話裡的暗示,她家裡也不是買不起保時捷卡宴,往年她過生日,家裡人也不止一次送過豪車了,但多是她喜歡的淺色系,愛爾蘭綠這樣的顔色并不是她喜歡的,何況她很少派司機去接成太鈞。
他上的是别人的車。
李夏恩勉強一笑:“……謝謝你啊,允真。”
隔天,和裴在馨吃晚飯的時候,允真接到了來自文多惠的電話。
允真奇怪文多惠怎麼會在晚上打電話給她,但還是接了:“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多惠?”
電話那頭傳來文多惠略帶哭腔的聲音,允真聽完,扯住裴在馨的袖子,眨巴兩下眼睛:“走吧,我們去酒吧。”
裴在馨失笑,握住女孩的手緩慢摩挲:“想去酒吧玩?”
允真一把掙脫他的手,“哼”了一聲,站起來:“你在想什麼,壞東西,我可是去幫忙的。”
裴在馨的車停在文多惠說的酒吧門口,允真推開車門,站在門口的文多惠就着急地迎了上來。
“夏恩就在裡面……”
李夏恩在酒吧醉倒,因為她是一個人來的,酒保就打電話給了她的緊急聯系人,可文多惠隻是剛上高中的學生,年紀進不了酒吧,被攔在酒吧門口。
十分擔心李夏恩現在的狀态,文多惠慌不擇路,下意識想到自己和李夏恩都認識的允真,把電話打給了她。
允真拍了拍文多惠的肩膀,安慰她:“别擔心,這家酒吧很正規,夏恩不會有事的。”
允真在裴在馨的護衛下,帶走了在卡座裡喝得醉醺醺的李夏恩,把她扶進了車的後座。
文多惠把李夏恩抱在懷裡,防止醉倒的她不小心磕碰到哪裡。聞到熟悉的氣息,李夏恩咕哝着說:“是多惠嗎”,文多惠應是,用手溫柔地梳理她淩亂的額發,還拆開濕巾給她擦臉。
李夏恩在文多惠的照顧下清醒了一些,開始痛罵自己“野心勃勃”的男友。
“……怪不得他對我那麼冷淡,原來他早就勾搭上更有錢的女人了,還是銀松那位會長。”李夏恩掙紮着坐起來,咬牙切齒地說,“他還說什麼,不告訴我真相是怕我傷心,如果還想和他在一起的話,就要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允真歎為觀止,海雲大的高材生也這麼不要臉,看來名校的門檻隻能篩掉智力和努力不夠的家夥,對待心術不正的人則是毫無辦法。
她以為李夏恩買醉是因為知道男友是個渣男,正想安慰她時,李夏恩又說——
“多可笑啊,一個隻有長相和學曆拿得出手的軟飯男,居然有膽量對我說這種話,他難不成以為那位會長就非他莫屬了嗎?”
“我特地約了那位會長,讓她也知道他的真面目,然後當面看着他被那位會長甩掉。他一臉鼻涕眼淚地跪下來求那位會長,真是醜陋啊——我從來沒想到,會有一天看見他這麼卑微的模樣。”
李夏恩越說越興奮,表情卻始終淡然:“可我一點兒也不心疼,都是他咎由自取,我今天還在海雲大的官網上看到了他的開除公告,本來他再過不久就是海雲大的博士生了。”
“我實在很高興,就在酒吧多喝了幾杯。”李夏恩依偎在文多惠的肩上,喃喃道,“對不起啊多惠,讓你擔心了。”
感情豐富的文多惠已經聽哭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湧出,她抱住李夏恩:“嗚嗚……我們夏恩明明這麼好,都是那個渣男的錯!”
允真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