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璨宇一臉失落,“雖然周一到周五的時間我可以和姐姐一起出門、一起回家了,可是本來應該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周末被分走了——”
男生天生下垂的眼角襯得他愈發無辜和可憐,允真按上他蓬松的發頂,順着他的頭骨一路往下,救助他後脖頸低垂的馬尾扯了扯:“不要恃寵而驕哦。”
允真心想,這個便宜弟弟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他還隻是她法律意義上的弟弟而已,雖然見習占用了她的周末的确很煩,但怎麼也輪不到他來說這種話。
她可不是他的所有物。
“我的周末就算不去見習也可以有别的活動,隻不過我習慣待在家裡而已,無論如何都與你無關。”
允真扯住他的馬尾,輕浮地拍了拍他的臉頰:“記住你的定位,你隻是我父親收養的孩子,充其量是不收租金的租客,别在這裡自作多情。”
申璨宇喃喃自語:“姐姐還真是無情。”
明明是不留情面的話和羞辱性的動作,申璨宇卻因此一掃低落的神情,眼角眉梢洋溢起純然的愉悅。
可是,他好喜歡這樣的姐姐。
他并不為允真直白的話語所中傷,隻覺得這是允真實打實地在意他的表現。
如果允真沒有把他看成真正的弟弟,怎麼會毫無顧忌地說出這些話來傷他的心呢?
隻有親密的人之間才會這麼說話,不假思索地用最真實的言語作為攻擊對方的武器,卻沒有傷害對方的自覺。
他清透的眼眸一覽無餘,馴順地望着允真:“我會記住自己的定位的,姐姐。”
允真下到地面,看見一輛眼熟的座駕,下一刻,車門打開,裴在馨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來做什麼?”
裴在馨攬住允真的肩膀,“既然女朋友不願意去我名下的企業見習,那我當然要積極一點,多多争取我們談戀愛的時間啊。”
允真被他帶上車的後座,和他坐在一起,自然而然間,後排的空座從一個變成兩個。
“見習還順利嗎?”裴在馨把允真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溫熱的氣息掠過允真的頸側,她的後頸敏感地瑟縮一下。
允真幹脆把自身的重量全部攤在裴在馨的身上,捏起他修長的手指把玩,漫不經心地回答:“嗯,反正隻是見習而已嘛,累不到哪裡去。”
“‘反正隻是見習而已’,那為什麼不願意去我名下的公司?你在那裡什麼都不用幹,想做什麼都可以。”裴在馨目露幽怨,在允真淡粉色的指尖上洩憤似的輕咬一口。
允真嫌棄地看他一眼,把被裴在馨咬過的那根手指在他精心熨燙的定制襯衫上來回磨蹭,“哼”了兩聲:“才不要,辦公室戀情這種東西,聽起來很萎啊。”
“痿?”裴在馨微微張大眼睛,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落選的原因會這麼奇怪。
是他想的那個詞嗎……?
“對啊,本來上班就隻是為了薪水,才會對同事和上司笑臉相迎,其他事情根本不在工作範疇内啊。”允真振振有詞,“工作本來就是出賣靈魂的事,和上司談戀愛不就是要出賣雙倍的靈魂?”
“普通情侶十天半個月見一次,聊聊彼此的近況,感情升溫;而在一起工作的人成為情侶,朝夕相處,根本沒有什麼距離感可言,哪還有感情升溫的空間?萬一吵架了、分手了,就會變成全公司茶餘飯後的談資,簡直是地獄般的酷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