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無他法隻能對上那一片黑壓壓的喪屍群後,楚楠将自己的精神力覆蓋面積擴展到了最大。
而這一探測竟還給他帶來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之喜,如果這算得上喜的話。
“江,大部分喪屍都還是普通喪屍,它們應該受到了高級喪屍的驅使行動才變得迅猛。”楚楠一邊說着,一邊加大探測,“裡面大約混了二十來隻變異喪屍——操。”
罵出聲時,楚楠狠狠地張開手指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又是這見鬼的精神攻擊。
收回探測轉而加強大腦防禦後,楚楠喘了幾口氣,朝着前方的那人說道:“殺掉那隻高級喪屍或許可以暫時解除危機……但我找不到它。”
哪怕隻是普通喪屍,它們的速度太快、數量過多,處理起來也十分的棘手,稍有不慎就會被屍潮淹沒,更别說那片黑壓壓的喪屍群中還夾雜着變異喪屍。
思及此,楚楠幾步走到了江行的身邊。
江行看了眼越來越近的喪屍群,有幾個位置的異化怪物型喪屍十分顯眼。
“江哥!”
松林一口氣跑到了兩人的身後。
“我可以保護咱們十分鐘,你們盡管殺!”松林開口道,他手裡拿着從别人那裡借來的長鐵棍,握着鐵棍的雙手這會還顫抖得厲害。
越野車裡,楚楠的手下已經架起槍準備射擊那些靠近的喪屍了。
城牆上的中将也在收到命令後對着上邊的狙擊手們下令道:“掩護那三人。”
……
楚楠和松林此刻皆看不見那走在最前方的人神色。
如果他們看見了前方那人眼中閃爍的亮光,那已經實在不像一個正常人面對死亡時會有的神色了。
江行手中的匕首正垂在他的身側,他此刻唯一感到有點可惜的就是自己手中的武器不是長劍。
如果是劍的話——削起腦袋來應該會更暢快。
那張白色卡片上的臨時技能已經被他使用過了,這一次死了大概就是真的死了嗎。
這個認知讓江行有些興奮,他感應到了自己的精神力正在凝聚。現在就讓他看一看,無境到底能給予他的身體什麼程度的進化——這具身體在面對死亡時可能爆發出的能量。
江行腳下的步伐開始加速,到最後幾乎與屍群形成了對撞的速度。
……
傅靖言再次放下望遠鏡時,眸中情緒有些驚訝。很快他又重新拿起了手中的望遠鏡,這之後他的視線便一直跟随着那個在等待大廳中與他有過短暫交流的人身上。
明明在大廳時對方還是一副溫和又無害的模樣,雖然當時這個人就表現出了不尋常的鎮定,這一點很奇怪,但與此刻那個迎面擊殺喪屍群的人還是相差甚大。
短短三天……怎麼會變得像一個失控了的人一樣。
傅靖言看着江行速度極快地解決掉了那些快速向着他和他那兩個同伴壓近的喪屍,三個人圍成一個小圈生生在喪屍群中開辟出了一條路來。在看到那人又解決掉了體格巨大的變異喪屍,傅靖言不難發現對方在有目的地靠近那些異化喪屍。
那個人在挑變異喪屍擊殺——
而那些看似移動速度極快的喪屍們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威脅。
同時,傅靖言開始注意到那些跑向三人的喪屍們開始像被槍擊爆頭似的成片倒地。
五分鐘過去了。所有人卻感到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一樣。這樣看下去,那幾個人居然有可能在這屍潮中活下來。
……
有楚楠的定位和輔助,江行精準地找到并殺掉了他視野内可及的變異喪屍。但是松林已經開始體力不支了,保護幾人的光罩肉眼可見的縮小。
江行環顧四周,清澈的聲音響起:“還是找不到那隻變異喪屍嗎?”
“不行。”楚楠說完,用精神力絆倒了那隻向他們沖來的怪物,江行拿着匕首沖出光罩一刀插入怪物的腦袋,随後對着身邊的喪屍們無差别攻擊。
“江哥,快回來!”松林沖着那個越來越遠的背影喊道。雖然江行之前也總會在擊殺變異喪屍時離開這個光罩,但這次,松林明顯意識到了對方并沒有再回來的意思。
“你們待好。”江行的聲音透過微弱的風傳來時,他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這兩人的視野内了。
楚楠倒是能夠靠精神力感應到江行的位置,他對着身旁的松林說道: “你往回撤,保護好你自己。”說完,沒再猶豫地離開了這個光罩,借着精神力尋向江行的方向。
縮小的光罩确實能夠為松林留夠足夠的時間撤退。
……
江行已經殺紅眼了。
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燃燒到炸裂再融合。
力量……
還可以更強。
喪屍群中的這個異類已經完全停不下來了。他手中的匕首不斷地刺入那些靠近的喪屍或怪物的頭顱内,又不斷地抽出。
江行的目光不斷地轉動。
在哪裡,最強的那個到底在哪裡……
就在眼前的畫面不斷穿梭時,那個肩膀上還融合着半截變異喪屍的龐大黑色怪物出現在了騎士的視野中,無數的喪屍穿梭在那中間,它就在他正前方不到二十米處,無比清晰,又一閃即逝。
一瞬間,江行猛地擡步,朝那黑色怪物剛剛站立的位置沖去,然而等他殺到那裡時,怪物已經不見了蹤影。新人騎士還沒有意識到他身邊圍繞的喪屍已經越來越少,等他再回神時,他再看見的就是那個突兀的出現在他前方不遠處的一道背影了。
屍群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撤退的,總之江行現在入目處隻有那個人的背影,還有那些撤退不及而落在了後面的喪屍,但很快地,後方的喪屍也全都倒下了。
江行看着前方那人收回的左手,在此之前他根本沒有看清楚這個人是怎麼出手的,待精神平複下來後,他聽到基地上方傳來歡呼聲,江行此刻再看向那個轉過身來的人,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因戰鬥而起的白霧已散盡,江行的正前方,男人一身深色軍裝,面容冷沉堅毅,他的身姿挺拔,伫立在那,如山嶽屹立。
嗯?江行和對方那道無波無瀾的視線對上時,唇角的笑容更無害了。
心底卻暗道:這家夥的個人崇拜搞得是非常到位了,算準時機精确出場,再完美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