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朦胧間,蘇存看見媽媽最新的消息。
-今年20,也算個大生日,拿着這3k去附近旅個遊,放松放松心情。
蘇存盯着那3k,愧疚感頃刻将她淹沒。
她蹲在角落裡,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遠處的包廂裡還有她的隊友們,她不能再哭了,等會兒會沒法解釋。
可她就是動不了,感覺全身都被麻痹了一般,唯有淚水仍麻木地流着。
倏地,她感覺面前的光影似乎暗了下來。
“你在這幹什麼?”
蘇存詫異擡頭,淚眼朦胧間,她對上池騁無可奈何中又有些擔心的眼神。
池騁蹲下身用手背抹了一把蘇存的眼淚,蹙眉看着她,“不是跟要跟阿姨電話嗎,生日還被教訓了?”
蘇存搖頭,嘗試開口後發現自己聲音抖得厲害,掏出手機給池騁發了個信息後将手機遞給池騁看。
-我不想回去。
池騁回頭看了一眼包廂的方向,問:“那我陪你回酒店?”
蘇存沒拒絕,卻也沒答應。
池騁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長長地歎了口氣後起身将人提溜了起來,“走,今天晚上陪你不醉不歸,我們小公主想怎麼喝就怎麼喝,我會把你扛回去的。”
蘇存拉住池騁的衣角,埋着頭跟在池騁身後,生怕路人看見她的囧樣。
池騁回頭看了眼,由着蘇存扯着,打開手機找了找附近的清吧,彎腰遞給蘇存看,“這個可以嗎?”
蘇存瞥了眼,悶悶道:“你定。”
池騁:“行,那就這個了,2公裡,打車還是走路?”
蘇存:“打車。”
池騁點點頭,在手機上叫了個車,和蘇存一起走到路邊等車。
蘇存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池騁的衣服,埋頭走了過去兩隻手就往人口袋裡掏。
池騁呼吸一滞,下意識張開胳膊,手還沒落下時蘇存就又後退了一步,等他反應過來時蘇存已經叼起一根煙點上了。
“?”
池騁有些荒唐地看着她,“今天真是要上房揭瓦了,又是喝酒又是抽煙的,你不良少女啊。”
蘇存紅着眼圈看他,面無表情地朝他吐了個煙圈,“我又不常抽。”
池騁怔愣在原地,呆呆地盯着蘇存。
他不懂為什麼面前這張看起來毫無攻擊力的臉上總透着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倔強。明明剛才哭得那麼可憐,這會兒卻又能像沒事人一樣摸走他的煙娴熟地點上。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隻全身帶刺的小白兔,身上卻透着一股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的魅力。
這一刻,他再也說服不了自己将目光挪開。
他就靜靜地站在蘇存身側,看着她被微風吹亂的發絲,看着薄薄煙霧下她眼中蓄滿卻不肯落下的淚水。
他怎麼會忍心不為她傾倒。
-
池騁找的這家清吧人很少,他領着蘇存坐到了二樓一處角落。
蘇存不懂酒,在菜單上一頁頁翻過去,将好看的酒全部點上。
“哎哎!可以了啊,喝這麼多真要我把你拖回去啊!”池騁抽回了菜單交給服務員,“你好,就這些吧。”
蘇存斜了他一眼,卻也沒說話。
兩人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池騁和蘇存都不屬于話多的那類型,平時也經常待在一起各玩各的不說話,可池騁此時此刻就是感覺坐立不安。
良久,他終于沒忍住開口:“……到底怎麼了?”
蘇存看向他,不說話。
池騁敗下陣,聳了聳肩:“行行行,不問,你盡管喝,喝死了我送你去醫院。”
-
服務員很快就将酒端上來,蘇存拿起離自己最近的這杯直接一口悶下。
池騁瞪大了眼:“诶,你會不會喝酒啊,哪有人這樣喝啊!”
這種調制雞尾酒往往喝下去不覺得有什麼,但上頭速度極快。像蘇存這種喝酒小白,第二杯剛下肚腦子就已經有些暈乎乎了。
池騁看不下去,在蘇存就要灌下第三杯時奪過酒杯,語氣不自覺染上愠怒:“要喝可以,但不是這個喝法,你想胃出血?”
蘇存擡起頭,迷迷糊糊地看向池騁,擡起手就要搶酒:“你兇什麼兇!不是你說随便我喝,現在又不準我喝,你們男的都這麼善變嗎!?”
池騁敏銳地捕捉到了“你們男人”這四個字,臉色驟然冷下,蹲下身将蘇存拉近。
“什麼叫你們男人,你今天晚上不開心到底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