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喵知道,喵不說。
隻是奈何,霁霧即刻就想明白了該找誰問。
紀芳在念妖腹中待了一會,體虛是必然,但為何高靈?方才霁霧就猜她應有神佑。
現在這護着她的廟是誰已然明了,冥兮卻還像一隻不與你對視就不會動一下的貓咪,隻默默待在一旁看着人類找答案找得團團轉。
“你既然都保她免喪念妖之口了,又為何還讓她被呓鬼侵食?”霁霧不解。
是了,護着紀芳的不是廟,是喵。
冥兮被這麼不加試探地直接指認,倒是半點也不覺得慚愧,還十分有理有據,“因為給那個人類胡須的時候,我隻跟她說了不怕念妖。”
攤主小妹也沒說呓鬼的事,冥兮為何多此一舉?
她予人類護佑并非出于善良,冥兮不過是看心情辦事,因為吃了簪花攤主的糖,又喜歡攤子上的漂亮東西,就給了人家一根胡須。
僅此而已。
若是攤主當時貪心,選了冥兮的珠花,現在便是殘肢斷臂了。
亦或是她那時候随口說了句能一生平安就好了,那麼她就會得到一生平安。
冥兮不權衡利弊,不批判人類欲望,她心情好的時候,想給什麼就給什麼。
反過來也是一樣,她想要什麼,就拿什麼。
霁霧當然知曉此獸脾性,聽罷也不驚奇,“嗯。”
這位叫紀芳的攤主并不是什麼大麻煩,那個沒有把紀芳救走的同門朱白,才該是今晚的大麻煩。
霁霧斂下眸光,思索其中牽連。
此夢暗中發笑的女子不出意外的話應是夢主紀芳,但食客們談及紀芳并不歡喜,而說着說着變成讨論八年前圍剿靈山神主的往事,更是匪夷所思。
紀芳八年前大概也就是個幼童,她能與那事有什麼牽連?
那事又怎麼能讓她......喜樂?
“霧霧,不要皺眉頭。”冥兮隻關心霁霧的喜樂。
她已經把桌上的餡餅吃得精光,隻是嘴角還沾了點酥脆的餅皮,忘了舐淨。
“你有什麼頭緒?”霁霧偏過臉問,看到了冥兮小臉上的那點碎屑。
“啊,需要我有頭緒嗎?”冥兮從歪歪扭扭的坐姿中調整了一下背脊的弧度,拱出一個勉強可以稱之為端正的坐态。
不管是東方淺遙還是紀芳,冥兮都不在乎,但是既然主人問了,她就稍稍動動腦子吧。
“既是确定了呓鬼的情緒是喜氣,那還不簡單嗎?不讓她樂就好了嘛。”冥兮聳了聳肩。
人類慣是多事,喜歡問為什麼,本來夢呓之境的解決方式就是不要共情,消散情緒嘛。
東方淺遙這時候湊了過來,“可你不好奇為什麼街販們讨論她,又說起圍剿,能讓她生喜嗎?”
“霧霧,你好奇嗎?”冥兮直接反問霁霧。
霁霧想知道的話,冥兮就想知道。
霁霧并沒有給出回答,隻是擡起手極快地在冥兮嘴角撥了一下,掃落了那一小塊餅皮。
冥兮一愣。
緊接着便忍不住笑了出來,“霧霧~”
“嗯,我有些好奇。”霁霧一本正經地接上話,仿佛剛才給冥兮擦嘴的人并不是自己。
“好吧好吧,那冥兮......”
再動動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