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腦袋和下巴磕在一起。
夏澤捂着疼痛的腦袋,還不忘去扒拉江煜的下巴:“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但他腦子還有些暈,站都站不穩,幾乎是趴在江煜身上的,如果不是江煜虛摟着他的背,恐怕早就砸地上了。
江煜一手捂着自己的下半張臉忍痛,一手扶着夏澤,還要抽出神來回答夏澤的問題,聲音悶悶的:“吾莓似。”
兩人維持着這個姿勢緩了好一會兒,最終被一道略帶尴尬的咳嗽聲打斷。
不知道為什麼,蘇北北總覺得自己的出現不合時宜,但她現在實在找不到人幫忙了,隻能硬着頭皮開口:“班長,夏澤同學,可以拜托你們幫忙去搬一下遮陽棚嗎?”
夏澤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貼在江煜身上,靠得太近了,周圍的空氣都莫名升高了好幾度。
他退開一步,有些慌亂地回應蘇北北:“啊,哦,好啊,我們現在就去吧。”
蘇北北又看向江煜:“班長,你沒事吧,還能去嗎?”
江煜捏了捏微微擡着的右手,收了回來,“我沒事,走吧。”
蘇北北領着兩人去器材室:“一會兒要把遮陽棚搬到我們班的攤位上去,還得再拜托你們幫忙把它架起來。”
器材室已經來了不少人,都是來拿攤位遮陽棚的。
“唔,這裡人有些多,我們去裡面拿吧。”蘇北北建議,“裡面的遮陽棚架子放得比較高,但憑你們這身高一定沒問題的。”
這鐵架子重量不輕,放得高就更不好拿了,空氣中還彌漫着灰塵,讓人鼻頭發癢。
夏澤實在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抽出一半的鐵架沒拿穩,眼看着就要掉下來。
這鐵疙瘩從人高的地方砸下來,不說骨折,總歸是得讓人有罪受的。
江煜眼疾手快用力拽了夏澤一把,把人猛地帶到自己身邊,躲過了鐵架掉落的範圍。
夏澤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隻覺得自己很用力地撞在了江煜身上,他打人都沒這麼用力,非常擔心自己把人撞出個好歹,又聽見江煜發出一句不明顯的悶哼,趕緊擡頭抓着他問:“你受傷了?不會把内髒撞破了吧?”
江煜勉強搖了搖頭,聲音十分隐忍:“不至于,我的内髒沒事,我的腳比較有事。”
夏澤愣住,低頭一看,江煜褲腳上有個很明顯的腳印。
他總算想起來,剛才就是踩到江煜的腳,被絆了一下,而且還直接從腳踝那踩了下去。
“你……怎麼樣?還能走嗎?”夏澤小心翼翼。
江煜抿着嘴:“很疼,可能不太方便走路了。”
蘇北北被剛才的一幕吓到了,慌忙伸手想要扶着他,“班長,我先送你去醫務室吧。”
夏澤已經先一步撈起江煜的手臂扛在肩上:“你扶不動他,還是我帶他去吧,你找别班的同學幫忙搬一下遮陽棚吧。”
“也好,那我先去忙了,你有需要記得找我。”蘇北北最後叮囑了一句。
“好。”夏澤說完,半扛着江煜離開了。
醫務室内。
校醫下了判決書:“腳崴傷了。”
她皺着眉給江煜上藥包紮,“運動會才剛開始吧,有比完一個項目嗎?這就已經有傷員了?”
夏澤在讪讪一笑,認領罪名:“是我踩的。”
校醫擡頭看他一眼:“這樣啊,那你記得這幾天多照顧這位同學,最近都不能運動了。”
“可是……我還報名了比賽項目……”江煜一臉為難。
校醫瞪他,麻利地給他的腳打了個結:“就你這樣,還想着去比賽?趕緊找人替一下吧,什麼項目都不可以參加。”
江煜低着頭,夏澤隻能看見他繃着的小半張側臉,顯得倔強又無奈。
校醫抓着夏澤跟他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又塞給他一支藥膏讓他幫忙定時上藥。
“行了,可以走了,這隻腳不能用力啊。”校醫又指了指夏澤,“你記得扶着他點。”
江煜非常自然地伸手摟住夏澤的肩膀,倚着他站立。
要是在以前,夏澤肯定當場爆炸。但這次是他的責任,他沒有一丁點的抱怨,勤勤懇懇給江煜充當拐杖。
江煜的腳不能着力,受傷的右腳隻能輕輕點地,一蹦一跳,一條筆直大道走得歪歪扭扭,差點把夏澤晃暈了。
“我背你吧。”夏澤忍無可忍,提議道。
江煜面帶猶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可以嗎?”
夏澤懷疑他在質疑自己的能力,“說誰不行呢?現在到底是誰不行?”
他是個妥妥的行動派,當即半蹲下來,撈住江煜的膝窩,強硬地把他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