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毀滅西索?
這是一個需要數據支持,輔助回答的問題。
如果将這個問題交給ai月夜,想必她能夠給出一個讓松下首砂承認有一定可行性的答案。
但松下首砂并不想将這個問題交給ai來解決。
殺死與毀滅,表層意義相似,深層内涵卻截然不同。
夢中的松下首砂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西索産生會被其毀滅的認知,現實中的松下首砂也很想知道。
如果西索想要一場賭上性命的交戰,那麼雙方必定會釋放足夠強烈的殺意,以表對這場戰事的專注。
但西索卻用超臨界制造的火焰去判斷夢境與現實,這便證明他很清楚,現實中的松下首砂對他沒有殺意。
因此,火焰不會傷害他,任憑火焰燎燒,也隻會感覺冰涼。
反之,西索夢中的松下首砂一定很符合他戰鬥欲|望的需求。
殺意淩人,毫不手軟。
若是如此,西索應當滿足才對,而不是醒來後,如同洩憤一般對松下首砂進行報複式的攻擊,又好似被自毀傾向驅使,任憑松下首砂不再冰涼的超臨界火焰灼燒。
為了确認松下首砂的殺意?
可西索注定會誤會。
他隻知道被超臨界制造的火焰灼傷,意味着松下首砂對被灼傷者産生了殺意,卻不知道,對松下首砂存有殺意的人,同樣會被灼傷。
更多有關那個夢境的事情,西索不再多言,松下首砂正想說些什麼緩解此刻兩人姿勢的尴尬,突覺列車一陣劇烈晃動。
并不是列車行駛範圍内的正常晃動,是脫軌的預兆。
鐵軌與車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火花騰起。
松下首砂與西索身處因戰鬥而半損毀的車廂内,破碎的門窗、桌椅、車廂側壁的每一處尖角,都能成為列車側翻時,讓人避無可避的利器。
又是一陣大幅度晃動,二人不可避免地朝着側翻的那一側撞去。
西索仍舊保持着以拳頭壓制松下首砂的姿态,沒有一絲力道的松懈。
有那麼一秒,松下首砂腦子裡劃過了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幼稚念頭。
若是他與西索隻是普通人,遇上這樣的交通意外,倒是真的會雙雙交待在這裡。
這樣的情形,放在戀愛遊戲裡,說不定還能拿個殉情的成就。
昏暗的車廂内,西索整個人都沒入了青色焰光中。
火焰早就不再熾熱。
超臨界也悄無聲息地變為了覆灼。
終于,松下首砂舉起了劍,未曾猶豫一秒,從決定出招到結束,眼神沒有絲毫變化。
劍刃揮動時卷起帶着涼意的清風,拂動西索的發梢,令頭皮一陣麻癢。
西索并未躲閃,隻是将抵在松下首砂胸口處的拳,挪到了對方頸側,護住了後腦。
翻倒脫軌的車廂砸向軌道下方的碎石土地,揚起一陣塵煙,嗆得人近乎窒息,車體變形發出了不祥擠壓聲,總讓人錯認為凄慘的人聲哀嚎。
血腥味更濃了。
松下首砂鼻腔與喉間滿是血腥,他根本分不清新湧來的這一陣血腥,屬于他還是屬于别人。
因為西索那幾拳帶着殺意的重創,松下首砂的内髒早已出現破裂的迹象,再來一次外部的強烈撞擊,松下首砂也不确定他是否還有精力處理這次清剿惡鬼的收尾工作。
好在,松下首砂沒有等來想象中的撞擊。
即便車廂脫軌側翻,他還是運氣很好,順利在車廂内穩住了身軀,沒有被側壁無數翻折的金屬利物與尖銳木刺刺穿。
松下首砂先前出劍砍碎了朝着西索身後砸來的列車座椅,卻來不及躲閃那些利物,本就做好了硬抗準備的他,卻連那些利物的邊兒都沒有沾到。
“西索,松手。”
松下首砂感覺衣服被熱源浸濕,伸手一摸才察覺到那熱源的黏膩。
是血液。
西索挪動身軀,扯着吊在列車另一側的念,抽出了被金屬利物刺穿的大腿。
松下首砂則被他用另一隻手圈抱着,桎梏在身側。
“眼睛,受傷了~?”
西索掃視着周圍的情況。
車廂出口被側翻那一側的地面擋住,而其他破損處又正好變形,直接将二人困死在已經變形的車廂内部,
“側翻的時候沒注意,蹭到了劍氣。”
“哦呵呵~”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西索輕笑着,松開圈在松下首砂身上的手。
二人之間的氣氛也終于不再像之前那般古怪而壓抑。
“我們現在是被困在車廂裡了嗎?”
松下首砂用霭确認一下周遭的情況,又伸手探向血腥味最為濃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