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來了?”
松下首砂眼神劃西索身上的公家束帶正裝,與老老實實束起的頭發,突然就理解了卡琳曾經将西索當作目标的原因。
人靠衣裝,首砂不得不承認,身着束帶的西索看起來很不同。
不過,一旦開口說話,那份“不同”就會消失殆盡:“當然是因為相比外面的枯燥,還是你更吸引我~”
西索一如往常不大正經地回答,瞬間驅散了身着束帶帶給他的端莊與正式的加持。
“沒有找到讓你覺得有趣的人嗎?”松下首砂解碼了西索的話語。
“太無聊了~”西索靠在門口的,取下了頭上的冠,“不過,現在好像可以不無聊了~”
西索話音剛落,早已安靜下來的街道便再次出現了吵嚷的聲音。
而這樣的吵嚷聲可不是普通的熱鬧,而是夾雜着恐懼與憤怒,哭喊與怒吼。
“哈~”西索饒有興趣地看着從松下首砂身上蔓延而出的薄霧,攤開手虛虛一抓。
霧氣自然不可能被抓住,西索隻是在感受那藏于霧氣之中的冷冽。
探索技·霭貼着地面快速蔓延,朝着遠處吵鬧聲出現的源頭蔓延。
“首砂~你對好玩的東西的敏銳度,遠沒有我高~”西索意味不明的話語,讓松下首砂緊繃的神經猛然一跳,“黑木一族,藏着很有趣的玩具,不是嗎?~對于還未成熟的果實,我向來會用心培養~”
西索扔掉了手裡拿着的冠,順勢也扯掉了身上穿着束帶服飾,裡層,仍舊是西索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衣裝。
松下首砂看着掉落腳邊的衣料,終于看清了衣服上的暗紋與家徽。
正是黑木一族。
能得到這樣一套公家束帶,西索定然潛入過黑木一族。
松下首砂将佩劍刀柄用紗布包好後放回了口袋裡,拿起日輪刀徑直走出藥房,朝着黑木一族的方向進行。
身影很快就被蔓延在街道上霧氣藏匿。
“真是心急~”西索轉身踏入霧中。
松下首砂看着很快就追上他的西索,并不驚訝。
西索周身都被薄薄的一層念包裹,與松下首砂的混合着劍氣的念之間,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即便在松下首砂的霭中前行,也不會受到劍氣的影響。
很聰明也很熟練的做法。
“你殺了黑木一族的家主是嗎?那套衣服可不好弄到手。”松下首砂在慈嶽之前幫他整理衣着的時候,稍稍了解了些許這個時代衣裝的特點與等級區别。
西索剛剛穿着的那套服飾,除了黑木一族的家主,其後代與旁系,都沒有資格穿戴。
“我可沒有殺他,我隻是稍稍控制了他一下,僅此而已~”
西索原本并沒有去黑木一族的打算,可找樂子的途中,從那邊路過時,他被一股血腥味吸引。
跳上院牆時,看到了那個懲處下人的面色蒼白、神情陰沉病秧子。
懲處的戲碼過于無聊,本也激不起西索的興趣,但接下來的一切,倒是讓西索想起了松下首砂曾提及的“食人惡鬼”。
病秧子盯着被他用鞭子抽出的傷痕,和傷痕流出的鮮血,竟是咽了咽口水。
下人捂着嘴,控制着自己不因疼痛喊出聲,冒犯到主家,壞了規矩,可下一秒就被掐住了喉嚨。
強烈的窒息感讓她來不及喊出“饒命”二字,就因為缺氧暈死過去。
西索坐在圍牆上,支着一條腿,撐着腦袋,觀賞着那個病秧子對暈死過去的侍從的“處理”動作。
可惜,他并沒有看見“食人”的場景,病秧子隻是将手上沾上的血液湊近鼻間,在舌尖探出的下一秒,猛然停住,嫌惡的甩掉了手上的血液。
西索看得出來,那份嫌惡,針對的不是那新鮮血肉,而是血肉的提供者。
來了興趣的西索,躍進黑木一族宅邸的院内,以常人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進入了主院。
“我隻不過是威脅那位黑木家主,減少了偏院的守衛而已~”西索彎起的眉眼,毫不隐藏愉悅的情緒,“衣服嘛~自然是‘送’我的~”
西索沒有把他看到的那位病秧子的情況告知首砂,藏着掖着加上三兩句謊言,給出了松下首砂可用但也不夠準确的信息。
“你之前提到的‘有趣的玩具’,不會恰好住在偏院,是個身體羸弱的病患吧?”松下首砂可沒有忘記他在黑木身上感受到的危險。
如果西索能夠在黑木一族的地盤上找到樂子,恐怕也就隻有那位讓松下首砂感覺到矛盾的病人黑木了。
羸弱的身軀與危險性,二者的結合太過異常,很難不引起松下首砂的在意。在西索看來,恐怕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