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衣物從腰間傳來,指尖撫過她腰前的結時,緩慢的打圈,隻要輕輕用力。
結,就會被扯開。
掌心桎梏下的這張臉越看越深得他心,燕熹的目光順着她的臉頰向下滑過,脖頸白嫩,衣帛之下的風光也是同等的白玉無瑕,沒人比他更清楚。
而現在這樣的白玉,被他的舊衣包裹着。
她穿着他十七歲時穿過的舊衣,腰間的結帶,被他的手揉出褶皺。
他的面孔愈湊愈近,近到尤辜雪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垂下的睫毛,根根分明,待着侵略性的視線重新挪回,凝視着她的唇瓣,呼吸的交纏似乎将她的一顆心提在了嗓子眼。
拇指碾過她的唇珠,比想象的要柔,要軟,像是初綻的花瓣,忍不住來回輕輕的摩挲。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尤辜雪,大腦宕機了很久,忘了要推開他,而她的傻眼落在燕熹的眼中,被他故意曲解成了默認,喉頭不受控制的滾動,他的眉頭輕蹙,手掌擡高她的下巴。
吻即将落下時,冰涼柔嫩的指尖按住了他的唇瓣,卻沒有擋住他低頭吻上來的力道,雙唇之間隔着她的手指,耳畔處,是拐杖落地的聲音,清脆一聲,在這寂靜的周圍響如驚雷,驚飛了檐角栖息的麻雀,似乎也敲醒了尤辜雪被蠱惑的神智。
“不行……燕明夷……你不許亂來……”
她的話一出來,尤辜雪恨不得咬舌自盡,這樣的緊張聲音,嬌軟無力,再加上她驚慌無措的顫抖感,活像欲拒還迎。
燕熹垂眸,頭退開距離,将她的手把玩在掌心,繼而展開她的手掌,那道燒傷的疤痕已經完全不見了,他的拇指揉捏着尤辜雪的指尖,珠圓玉潤的,沒了疤痕是好看多了。
“怎麼開包?”燕熹轉而揉捏着她掌心的軟肉,“用它嗎?”
他一臉正經說出這種少兒不宜的話,簡直是把尤辜雪的羞恥心撕開,放在太陽底下曝曬,她劇烈的掙紮,臉色紅的像煮透的蝦。
“我用它給你開瓢!”似乎她越掙紮,腰間的手锢的就越緊,急的她一腦門汗,伸手想掰開他的手臂,“燕明夷!你再不經過我同意占我便宜,我真的會打死你!”
身後傳來一陣低笑,背部貼着的胸膛将震動感傳來,仿佛也撞進了她的胸膛。
“占便宜還要經過同意?”餘晖透過竹簾,倒映在她的側臉上,倒是顯不出來餘晖的紅了,“那造謠是不是還得講證據啊?尤司執?“
她知道嘲諷一個男人是雛是有點傷自尊,她也不是故意讓人聽見的,誰讓這人走路腳上是沒聲的,無奈之下,她隻能開始服軟。
“燕明夷,雛就雛嘛,我也是雛,我哥,我姐姐們也是雛,大家都是雛對不對?不丢人,潔身自好是好事。”尤辜雪仍舊低頭去扒拉腰間的手臂,繼續嘴上辯解,“而且,這男子家裡養幾個通房丫鬟也不是什麼怪事,我就是随口那麼一說……”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注意力被另一件事給吸引了過去,直起腰扭頭問他:“你的扳指呢?”
勒在她腰間的手,原先戴着扳指的拇指光秃秃的,隻留下白白的印子。
這個時候讓他想起林言璋,無疑是最敗興的。
她剛剛掙紮的劇烈,脖頸處領口微開 ,從他的角度看去,尤辜雪頸窩處的咬痕還在,顔色雖然淡了很多,但是傷口結痂掉落後,留下了一個粉粉的疤痕,是他的烙印。
他的手臂上移,攬住了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膀處,從背後緊緊地擁着懷裡的人,閉上眼睛嗅着她的身上的味道,聲音沙啞道:“扔了。”
他留着那枚扳指的原因,就是為了銘記仇恨,眼下大仇得報,自然是要物歸原主的。
那枚扳指的來由尤辜雪不清楚,但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緒是瞬間低沉的,想來這扳指背後的故事也不是什麼好的。
一時間,話題沉默了,靜谧的屋子裡,隻有銅鈴随風而起的聲音,清脆也好聽,敲的人心裡舒緩了很多。
案幾上的書,紙張被吹的嘩嘩響,燕熹抱的緊,居然莫名其妙的給了她一種從未有過的心安。
“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尤辜雪許久後出聲打破沉默,“我們抓住能抓住的就好。”
被截去了舊腿,她有了一雙新腿,父母早亡,她現在有了新的父母,還有兄弟姐妹,都是好的。
現在要做的,就是牢牢的抓住他們,保護他們。
“嗯。”燕熹輕輕的哼一聲,他深吸一口氣,再度收緊力道,氣音酥酥麻麻的,“抓住了。”
尤辜雪跟着燕熹一起養了幾天傷,謝渁就被關了幾天,半步多的事情不能讓他知道,餘舊親自把的關,給人關在了山下的山洞裡,蒙着眼,到點就送吃的,期間不論謝渁有多麼的巧舌如簧,都無法撼動餘舊分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給尤辜雪報仇。
眼下事情多,燕熹帶着她在半步多也沒待多久,等傷恢複的不怎麼疼了,就着急忙慌的回了庚禹城。
私市上虎頭塢布防圖一經賣出,沒過幾天,朝廷自己還沒有怎麼出手,就讓各方勢力先給虎頭塢消耗的差不多了。
餘舊在流香榭裡和燕熹彙報時說的詳盡,虎頭塢經此一遭,人心渙散,内部有矛盾,窩裡鬥,沒幾天就散幹淨了。
但其實最根本的原因,是燕熹在那天晚上殺的匪首,是虎頭塢的大當家,他們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