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結束三天後,如約放榜,五百人錄取十人,通過率不高,而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尤辜雪不僅榜上有名,還是第一的名次。
尤旬在家裡開心的很,總吆喝着自己家裡出了個女狀元,隻有她自己沒有很開心,因為據她的了解,榜首之人拿到的卷宗,會比剩餘的人要難上一個等級。
也就是說,她如果解決不了被分配的案件,一樣卷鋪蓋走人。
通過初步考核的人站在刑部的正堂中央,排成一隊,等待着尚書劉易學派發卷宗。
所有被選中的人臉上都是一陣興奮,唯有尤辜雪面容凝重,在現代探案,會有很多的高科技輔助,可是如今她什麼也沒有,隻有一個腦子,就代表着難度會上漲很多倍。
還不知道夠不夠用。
尤辜雪在心裡問道:系統,你會進行DNA檢測?
【暫未開發此功能。】
尤辜雪:你跟不上潮流啊,為什麼不開發?
【窮。】
“……”
劉易學從擺滿卷宗的高閣上走下來,他拿了很多的卷宗,都放在了下方的托盤裡。
而那個舉着托盤過來的男人,看樣子似乎有四十多的樣子,下巴上蓄着胡子,面容消瘦,眼睛無神,能讓所有人都注意他,是因為他是個瘸子。
看他的官服,是刑部的員外郎,按道理來說,當官的很少有人把自己當成這副模樣,而且刑部怎麼會收一個瘸子當員外郎?
卷宗從後往前發,等給到尤辜雪的時候,男人的眼眸裡有些憐憫,尤辜雪接過卷宗,禮貌的說了句謝謝。
劉易學清了清嗓子,雙手背在身後,在他們的面前來回的走動,嘴上說着規則,可那一雙眼睛,都不知道剜了尤辜雪幾眼了。
“這個卷宗,都是刑部的案件,一旦接受了卷宗,不可調換,随意調換者,皆取消刑部錄取資格,在此期間内,你們可以請府衙幫忙,有能耐的,也可以找别人幫忙,但你們隻有七天的時間去查案,過了期限不得結果的,算作失敗,明白嗎?”
“明白!”
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了一句。
劉易學點了點頭,而後用眼神示意剛剛的瘸子員外郎:“查案之前,你們先去吳拙言吳大人那裡登記好自己的卷宗,就可以去了。”
吳拙言一個個登記,當學生們看見尤辜雪手裡那個印着龍紋的卷宗時,都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
那是龍紋卷宗,衆所周知,龍紋卷宗一般封存的,要麼是最詭異的案件,要麼是最燙手的案件,換言之,能查的查不出來,不能查的那都是沒命查的。
尤辜雪抿緊唇瓣,打開卷宗,上頭封寫着三個字:陽月女。
而吳拙言那如一潭死水似的眼眸,在接觸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也是瞳孔皺縮,毛筆上的墨汁滴在了紙上也未曾察覺。
“這不是城中鬧的沸沸揚揚的女子失蹤案嗎?府衙這麼快就把卷宗移交刑部了?”
站在尤辜雪身邊的男子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忍,這案子在下面人磨了幾個月都不曾有線索,如今怎麼好端端的被這丫頭給碰到了?
“這案子難,我聽說,失蹤的女子連屍身都不曾留下。”
“啊?這生死不明的,該如何查?”
幾人在她的身後叽叽喳喳的讨論,劉易學喝了一口茶,冷喝道:“肅靜,對這個案子這麼的上心,要不,你們和尤小姐換換?”
此話一出,那些人就立刻不吱聲了。
尤辜雪淡笑一聲,仰頭看向還站在上方那個卷宗閣樓上的劉易學:“我是榜首不假,可是,大人您确定要讓我查探龍紋卷宗嗎?”
“當然。”劉易學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尤小姐,你要是不想查,可以放下。”
劉易學話裡話外都是嘲諷,尤辜雪的脾氣也上來了,說話的聲音也如同淬了冰:“龍紋卷宗的是天字級卷宗,并非甲級,劉大人,該卷宗是否朝綱了?”
“尤小姐,這司執之位你還沒有當上呢,就敢質疑本官了?”劉易學将茶盞放在身側服侍的小太監手裡,“本官說了,害怕你可以放棄。”
握緊手裡的卷宗,尤辜雪的雙眸猶如要噴火似的,她咬牙切齒道:“我記得,司執隻要掌握了确鑿的證據,可以越過尚書大人,執掌生殺大權,大人,你小心點。”
這最後一句威脅的話,差點讓劉易學一口口水嗆着,看着尤辜雪憤然離開的背影,他趴在欄杆上沖着過道上已經走遠的她咆哮:“本官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兩袖清風!”
最後一聲兩袖清風喊到破了音,小太監沒忍住笑了出來,遭到了劉易學的白眼,他瞪着下方的考生:“還不去!等着本官送你們嗎?!”
考生們一哄而散,生怕被波及。
耳畔處還留有尤辜雪的威脅,劉易學氣不過,狠狠的踹了小太監一腳:“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