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是正經事,千真萬确。”
李軸把自己從家裡蛛絲馬迹當中搗鼓出來的線索,抽絲剝繭,組合了一下。
主要是他家裡侄子侄女太多,人多口雜的,比較好打聽情況。
沈家就不一樣了。
沈西桃是個二愣子,最近除了她的高僧之外,對别的全都毫無興趣。
大姐沈東梅,嘴巴又特别嚴,根本問不出個什麼。
阿爹,肯定是不可能說的。
阿娘,又八成确實不了解情況。
雖然這年頭的公主婦人,也有不少手握實權的。
可對于這些,阿娘似乎并不感興趣。大概是有情飲水飽的類型。
“你的意思是說……”
沈南薔頓了頓,“我爹是因為你二哥耽誤了他的複國大計,所以才要殺人?”
“八九不離十。”
“那你二哥不是去邊關了麼,我爹會不會不死心,又接着下手?”
“這就得問你了。”
沈南薔想了想:“不過你是安全了,你這種廢物,誰也不會花力氣殺你。”
李軸:……
“我兩個哥哥心裡一定有數,如果我真死了,他們一定會鬧起來。”
不過,既然他命大沒死成,那就也隻能忍一下了。
但是,也隻是暫時忍耐一下。
“我們家,都是有仇必報的性子……”
有仇必報,好。
睚眦必報,就……
“所以,我大哥二哥一定會報仇的。”李軸笃定地說,“你們全家,就等着被滅門吧。”
沈南薔:???
“不至于,你少恐吓我。”
朝廷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雖然是她爹先不講武德的沒錯。
既然你要打打殺殺,那我也就陪你殺殺打打好了。
她錘了李軸一拳:“你是幫我,還是幫你那個家?”
看到李軸居然猶豫了,她更氣了。
“好家夥,咱倆不管怎麼說,零零散散也好了五年了,多少有些情分吧……”
現在你到這裡才多久?
連五個月都沒有,你丫竟然就……你就……
李軸心想,不能光看年份長短。
大哥雖然對他不太看重,二哥對他也淡淡的。
可大嫂是真的把他當親生兒子,侄子也跟他處的跟親兄弟似的。
哼,沈南薔……
十天裡至少有七八天把他當狗。
雖然有時候這個狗他當的也是心甘情願,但他也不是不知道好賴的。
“你不也心疼你爹娘姐姐麼,大家誰也别說誰。”
因為怕有旁人來,李軸長話短說。
“回去讓你爹注意一點,别怪我沒有提醒。”
說着,伸手就在沈南薔臉上摸了一把。
沈南薔:流氓。
李軸涼涼說:“也不知道,當年是誰先流氓誰的。”
李軸是雙魚座。
雙魚,懂的都懂。
你要是和一個雙魚處對象,那你真是完了。
不怕分手,就怕前任是雙魚。
沈南薔更慘,每個前任都是雙魚,每個前任都是同一條雙魚。
怎麼說呢,有沒有養過狗?
可以試一試雙魚。
有了李軸這個不知道是提醒還是“恐吓”。
這一晚上,她一直心不在焉。
給自己杯子裡倒酒,都能倒岔了,撒了滿桌。
“你呀。”長公主歎氣,“你怎麼毛手毛腳的?”
“阿娘,我、我想先回去。”
不知道怎麼的,她有些許的坐立不安。
總覺得小心髒撲騰撲騰亂跳。
她摸了一把,絕對超過120了。
“坐好。”
“阿娘……”
長公主桌子下給了她一腳,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這大庭廣衆的,别逼我扇你。
等散了場,她一回家,就急着去找沈朗。
“爹——”
隻看見燭光晃動下,沈朗坐在書案邊,弓着腰、臉色有些發白。
大姐也在一旁,臉色更是難看,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爹?大姐?”
“你娘呢?”
“她累了,回去休息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