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前幾個月,她帶着東西看望易母,沒想到往日中對她慈愛的易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于秦熙極度抗拒,用手中盡可能拿到的所有東西都往秦熙身上砸,最後還是醫生拿着鎮靜劑才安靜了下來。
聽到易母驟然離世的消息秦熙是震驚且難過的,哪怕她的兒子做了多麼不地道的事情,秦熙依舊為那名溫柔恬靜的女子所難過。
“什麼時候?”秦熙問道。
陳鳴搖了搖頭,具體的時間他也不清楚,易楓對于他們從來不吐露家庭的事情,不過偶爾一次聽到易楓打電話,恰好聽到了易母是自殺的這個死因。
他看了眼秦熙,最終還是沒有将這個消息說出來,萬一秦熙姐情緒不穩定,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刺激到他易哥呢?他易哥已經很難過了。
陳鳴這裡都一無所獲,更别提公司的其他人,秦熙喪氣地轉頭看向窗外。
陳鳴畏縮着就想離開,秦熙擺了擺手随他去,得到秦熙的準許更像是撒了歡的野狗,跑的飛快。
秦熙無視梁鶴嶼的目光,徑直開車回家。
可是事情不會随着這一天的結束而消失,讨債的人也不可能随便放過他。
半夜,樓下小區已經安靜了下來,風吹動着樹葉沙沙作響,秦熙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對月發愁,身邊擺了一堆的啤酒瓶。
這一次仿佛風也知道她的心事,一瓶接着一瓶下去,腦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醒。
門鈴急促的響起,對面的人仿佛催魂一樣吵了起來。
夜半三更也不可能是朋友,秦熙自然而然沒有開門,可是對面的人不死心居然大力地敲起了門來。
秦熙對于外面警告報警,外面終于是安靜了下去。
第二日秦熙出門準備處理事情,沒想到昨天的那夥人居然一夜沒走,看見秦熙後直接逼了上來。
秦熙被迫的又回到了家,看到了面前幾個兇神惡煞的壯漢,秦熙心中難掩害怕,隻是強裝鎮定,下一秒門又被敲響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門外。
秦熙掙開了被攥着的手,冷聲道:“來客了,我總得開個門吧,别忘了這是法治社會,若是我報警你們私闖民宅,就算是債主也無理可說吧。”
男人沉默兩秒後還是同意了,他們隻是替人要債的,也不想多生事端。
秦熙瞬間松了一口氣,這個人無論是誰都在此刻給了自己希望。
這些人眼中藏着濃郁的戾氣,目光淡漠,一看就是□□,沒準還是亡命之徒,她知道有些富人會高價聘請一些人來幫自己做一些違法的事情,顯然秦熙面前這些人就是。
她打開了門,看見來人時愣在了原地。
門外的正是梁鶴嶼,對比昨天,今天的梁鶴嶼似乎稍顯疲憊,滿臉滄桑的樣子像是一夜沒睡,隻有那雙眼睛極亮,像是綴滿了星辰,他的手中還拿着一束粉紅色的郁金香。
郁金香很多,幾乎将梁鶴嶼都遮掩住了,閉合的花瓣上面還沾着水露,慌亂的模樣就像是從路邊随便摘得一樣。
“秦熙,你起了嗎?”
?
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秦熙不明所以,困惑且詫異地看着他。
梁鶴嶼激動的手都在顫抖,說出來的話自然沒有邏輯。
昨天看着秦熙回家以後他就坐在不遠處地公共長椅上坐了一夜,他認真的想了很多。
秦熙現在已經是單身了,他不想再像以前一樣,因為自己的猶豫,因為自己的自卑,因為自己沉默而失去她。
他想追她,想要她,不想再錯過她。
想清楚以後梁鶴嶼打電話給了許夏則,用虔誠且認真的态度請教他怎麼追女孩子,許夏則第一時間嘲笑他鐵樹開花,可還是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直到早晨的第一抹陽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許夏則說如果你想要追她,請大聲的說出你的愛,約她出去的時候帶上一束熱烈的玫瑰。
梁鶴嶼聽了後立刻跑去了花店,店裡的玫瑰很多,熱烈綻放的紅玫瑰刺眼到像是戳破了他心中的心事。
他沒由來的害羞起來,轉而看到了陽光下安靜的粉紅色郁金香,不知為何梁鶴嶼覺得比起紅玫瑰,這些恬靜的粉紅色郁金香更像她。
梁鶴嶼将花店中的粉紅色郁金香全部買了下來,還特地讓店員包紮好看些。
店員的手很巧,梁鶴嶼拿着花的手都在顫抖,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找秦熙。
店員看着他貼心提示道:“先生,要約會的話要打扮一下哦,這樣女朋友會更高興的。”
梁鶴嶼看着玻璃中反光的自己,也被自己這衰樣給難看到了,又跑到不遠處的商城買了一身衣服。
再然後抱着充滿芳香的粉紅色郁金香邀約他的心上人。
風是甜的,就連天上的陰雲也都散開,仿佛是在為他高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