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軒擡頭看了李婆婆一眼，露出了詭異笑容，又看了一眼何玉新，過了幾秒鐘對何玉新也笑了一下，随後又低下了頭。

何玉新吓得一哆嗦。

李婆婆像是習慣了，接着對趙子軒說，“何律師，是來幫你的。”

趙子軒低着頭點了點頭。

何玉新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子軒？你可以告訴我案件的經過嗎？”

誰知趙子軒突然猛地擡頭，用力地拍打玻璃，把血娃娃往玻璃上怼，指着血娃娃斷了的胳膊，張着嘴又說不出什麼話，一直阿巴阿巴地叫着，直至被警官控制。就算是被按着坐回椅子上，眼睛也死死地盯着何玉新。小孩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依舊執着地舉起她手中的血娃娃，想要給何玉新看。

何玉新隔着玻璃看不清楚娃娃的樣子，就隻見娃娃斷了一隻胳膊，沾滿了鮮血，除去這些倒也是個漂亮娃娃。

“子軒不會說話嗎？”何玉新聞。

“自從她媽媽死後，小孩就沒說過話了，一直啊啊的。”李婆婆很擔心。

何玉新示意警官給趙子軒拿來紙筆。

可還沒等何玉新說話，趙子軒先低頭開始寫字，在紙上一筆一畫地寫下了“趙秀珍”三個字，并且舉起來把紙貼在玻璃上給何玉新看，随後就指了指自己。她又低頭，在紙上寫下“趙子軒”三個字并在旁邊畫了一個叉，叉旁邊打了一個箭頭，又在箭頭旁寫下了“爸爸”兩個字，後面又緊接着一個叉。

何玉新仔細看了看紙，趙子軒的字寫得工整，“你是說，趙子軒是爸爸給你取的名字？”

趙子軒點了點頭，把紙筆放下了。

何玉新又問，“你為什麼要殺了你的媽媽？”

趙子軒一直搖頭和急切地擺手，發現何玉新看不明白後，又立刻拿起筆在紙上唰唰畫着，何玉新發現趙子軒是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描了很多遍，直到就快把紙穿透，趙子軒才把紙拿起來，按在玻璃上，舉起她的娃娃也按在玻璃上。

何玉新看着玻璃上被血污染得極其恐怖的漂亮娃娃，面色凝重。

一月後，十四歲少女弑母案如期開庭，各大媒體将法院門口圍得水洩不通，何玉新随着趙子軒一起從警車上下來，李婆婆作為證人也出席了這次開庭，随後趙子軒的同班同學戚曉欣和其父母也從車上下來，她們也是這起案件的關鍵證人，趙子軒手裡那血淋淋的娃娃就是戚曉欣送的。

何玉新與他們打了個照面，便護着趙子軒進了門。

法院上，何玉新主張正當防衛，李婆婆作為證人，詳細闡述了這段時日的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