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吾剛進門就看到阿憐在圍着客廳轉圈圈,他趕緊把禮盒放在身後。
他微微側了側身子,把帶的飯菜放在桌子上。
“吃飯了。”
小聲喊了一聲,就趕緊把禮盒藏在懷裡,快步走進了卧室。
阿憐回到餐桌旁,看看桌子上的飯菜,又看了看關着的卧室門。
這人在做什麼?
和秦時哥哥出去一趟怎麼變得和他一樣神經兮兮的。
她轉身進了廚房,拿了幾個盤子出來。
把飯菜一個個擺好。
見陸吾遲遲不出來,她走到卧室門前喊了一聲。
“出來吃飯了。”
她停了一會兒沒聽到回話就自己回到餐桌旁坐下。
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還不錯。
此刻心裡都被美食填滿,才不管他出不出來呢。
“咳咳。”
阿憐擡頭看了一眼,和離開時一樣,精神的很,沒有什麼異常啊。
“快過來吃飯,很好吃。”
陸吾低着頭,扭捏着走過來坐着。
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時不時咬着筷子偷偷看她。
眉頭就在這偷瞄的間隙皺了起來,為什麼面前這個人能好好吃飯呢,自從昨天晚上,他隻要一看她心髒在胸腔裡就咚咚咚地亂跳,隻要和她待在一起,整個人都不自在,扭扭捏捏的一點兒都不像自己了。
可是看不到她時,又想趕緊見到她。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不,見到了身體卻又毫無預兆開始發燙。
他突然把筷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啪的一下。
阿憐看着他,他突然站了起來。
陸吾就那樣居高臨下看着她,那雙眼睛總是水盈盈的,嘴唇上被菜蹭上了一層油,看起來水潤透亮。他的眼睛在她的唇上停留了許久。
這一看不要緊,陸吾就像被釘在了那裡,隻剩下喉嚨還在吞咽口水。
他的耳朵立刻紅了起來,體溫蹭蹭上漲。
他立刻捂着耳朵。
逃跑了——
聽到關門聲的那刻,阿憐才回過神。
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試圖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從他進門,關門,出門,再關門。
什麼都沒發生啊。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隻剩半盤的菜,自己好像除了吃飯什麼也沒做啊。
那這人是怎麼了?
她轉着眼睛,難不成是之前的傷還沒好,怕自己擔心所以一個人躲進屋子裡療傷去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正确。
她歎了口氣,看着他房間的方向,其實你如實告訴我也沒事的,隻要你說你需要靜養,我是不會去打擾你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她垂着頭,又想着或許是他不想讓自己擔心吧。那自己就不去戳破他吧。
阿憐起身走到廚房拿了一個新的盤子,把菜撥到盤子裡。
端起盤子走到他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飯菜給你放到門口了。”
那些關心的話,她沒有說。
可不能露餡,不然他來來回回這出戲就白做了。
她又敲了敲門,轉身離開。
安心吃起飯菜,畢竟這次陸吾并沒有吐血,也沒有外傷,她早就有經驗了,這種情況根本不用在意,隻要不吐血就沒事。
“我可太聰明了。”
光想想還不夠,她忍不出出聲誇獎自己,邊說邊笑。
又快速往嘴裡扒拉幾筷子。
自己這麼聰明可得多吃點飯,不然這腦子都不夠用了。
房間裡的陸吾不停往自己胸口處運送靈力,這太奇怪了,從古至今,遇見多少妖魔鬼怪也沒像今日這般要不停往心口處運送靈力護住心脈。
他能清楚感知到心脈像是破裂一般,那一瞬間炸開的感覺如此清晰。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閉上眼睛感知自己的身體,奇怪,沒有傷,不僅沒有傷,反而強壯的很。
那心律失常的感覺是從哪來的?
為什麼突然不能呼吸了呢?
這不是病是什麼?
他掐着自己手腕處的脈搏。
又恢複正常了。
怎麼這幅身體好像變得不認識了?
他看向禮盒裡那朵蓮花。開得正是嬌豔。
他起身,打開一條門縫,看着門口擺着的飯菜。
小心地拿進屋裡。
一整個下午他都躲在屋子裡,不出聲,不出門。
直到傍晚的夕陽換上轟烈的紅色。
他輕輕打開門,看着陽台上正在澆花的阿憐。
他背過身不去看她。
“我想去神農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