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我能看看你頭上的玉簪嗎?”
阿憐伸手将玉簪取了下來,遞給了蔣硯明。
過了好一會兒蔣硯明才開口道:“請問這玉簪你是從哪買到的?”
阿憐乖乖答道:“這是我從家裡帶過來的,買不到的。”
蔣硯明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雙手摸着玉簪道:“我師母生前也非常喜歡玉簪。”
他頓了頓說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将這根玉簪賣給我。”
“說什麼賣不賣的,老師你直接拿走就是了。”
還沒等阿憐開口,秦時已經先一步答應了下來。
阿憐看着蔣硯明,有點猶豫,那支簪子是娘親手做的,對自己來說意義非凡,可是他的師母去世多年。
他一片孝心……
咬了咬牙說道:“這個簪子對我來說有着很重要的意義,我不能給你。”
此話一出,幾人頓時陷入了尴尬的局面當中。
蔣硯明笑了笑說道:“沒關系的。”
“老師,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秦時趕緊從旁邊攤位上拿了一個木簪塞到蔣硯明的手中:“這是我對…”
“對祖師母的一點心意。”
阿憐看着他們你來我往的也不知道在推脫什麼,便開口道:“我身上的這根簪子不能給你,但是我家裡還有好多,可以給你一個。”
幸好陸吾從寨子裡出來的時候有給自己帶了首飾,給他一個也無妨。
“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蔣硯明也沒有推脫。
阿憐看着秦時偷偷豎起的大拇指,偷偷地笑了。
待蔣硯明走後,秦時趕緊走到阿憐面前。
“剛剛太謝謝你了。”
阿憐看着秦時突然認真的模樣一頭霧水。
“謝什麼呀?”
“過兩天還要麻煩你把簪子送過去呢。”
“哎呀,這人情往來你不懂。”
“那就别說了。”
陸吾冷不丁地出了聲。
阿憐也跟着點了點頭,自己确實是不懂他們的行為,也不想了解。總歸自己還是要回家的。
“你們!”
陸吾和阿憐也不管在後面氣急敗壞的秦時,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裡的早上都是汽車轟鳴聲,真是懷念寨子裡蟲鳴鳥叫聲。
阿憐早早便起床了。看着窗外閣樓大廈,樓下車水馬龍,同樣的天地卻是不同的世界,真的好想回到自己的家。
砰砰——
阿憐被急匆匆地敲門聲拉回思緒。
“來了。”
這麼早會是誰呢。
阿憐剛把門打開一個縫便聽到了秦時着急的聲音。
“阿憐,快,快。”秦時邊說邊往屋裡進。
阿憐看他這樣子應該是跑着過來的,滿頭的汗。
“秦時哥哥,你先坐下,慢慢說。”
陸吾聽到聲音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秦時順了順氣,開口道:“昨天我幫你去送簪子,碰見了蔣教授。”
“哦,對了,蔣教授是我老師的老師,他可厲害了!是赫赫有名的生物專家。在國際上也是數一數二的。想見他一面比登天都難。昨天真是踩了狗屎運。”
阿憐和陸吾面面相觑,隻聽出來了這位蔣教授很厲害,可是這跟他們有什麼關系呢,用得着大早上跑過來和他們說這些嗎?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陸吾伸手将秦時手中的杯子拿走,沒好氣地說道。
“當然不是了,你怎麼這麼沒有耐心,聽我慢慢給你說。”
“昨天我把簪子給了蔣教授,他好像對這個簪子特别感興趣,我就把你們倆的事兒給他說了,你們猜怎麼着?”
阿憐緊繃着身子看向秦時,如今他們一籌莫展,到處碰壁,已經不知道該去找誰,去做些什麼,才能讓他們如願。
而秦時口中的蔣教授似乎很厲害,好像比他們之前找的人還要厲害。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
秦時卻攤手道:“有點渴。”
阿憐趕緊将杯子倒滿溫水放在秦時的手裡。
“秦時哥哥,你快說。”
秦時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說道:“看在阿憐的面子上,我就再說幾句吧。”
“蔣教授竟然說想要見見你們,還說他可以幫你們。”
“真的嗎?”阿憐轉頭看着陸吾,我們又有希望了。
“當然是真的了,你們趕緊收拾收拾,我出去買點東西,總不能空手去吧。”
秦時說完轉身就走,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說道:“有我這種朋友是不是覺得三生有幸啊!”
阿憐看着秦時那得意的眉眼,笑着回道:“是啊!三生有幸。”
好像來到這個城市以後什麼都不順,又好像什麼都很順利。
自己和陸吾幾乎每天都在忙碌着,為了那一點點的可能性去拼盡全力。
可是結果好像都不如意,而秦時哥哥是個例外,他一直在幫助自己,讓自己感受到來自這個城市的善意。
“快點去收拾,别讓蔣教授等太久!”
秦時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關門聲響起,阿憐才感覺到緊張。
“快,快收拾。”
聽秦時的語氣也能知道這次的人物有多厲害,自己一定要拿出最好的一面。
阿憐換上了新的衣服,還戴了首飾。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看了好久,連衣服上的褶子都要把它摁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