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春天又到了,宮中多處鮮花盛開,我便随意去宮中閑逛。怎麼,有本宮在,這宮中難道還有人敢得罪你嗎?”太後看向嫪毐的目光,帶着些絲絲的愛意與寵溺。
盡管她言語比較平淡,但聲音中卻帶着别樣的韻味。
“沒有,你在宮中頗有威信,誰敢惹我?隻是今日有些莫名的煩躁而已。”
“不要想太多,人有時候難免煩躁,我這走了許久,腿腳也累了,便先去休息一下,讓蘭花與蘭心伺候你吧。”這兩個丫環伺候人着實有一手,趙姬對她們的感官還是比較不錯的,這些年也一直忠心耿耿。
“是極,你有身孕在身,理當多休息。”
太後離去,蘭花與蘭心頓時緊張起來,很明顯,她們二人非常懼怕嫪毐。
雖然嫪毐并不是宦臣,但在他的身上,卻有一種兇狠的氣質,這讓一般的女子對他都有些懼怕。
“呂不韋求見!”突然,門外有人通報。
不一會兒,呂不韋出現在嫪毐面前。
“丞相止步。”嫪毐雖隻是一名長信候,但此時與呂不韋說話,卻沒有多少恭敬的成分了。
呂不韋皺起了眉頭:“我來見太後。”
“不知丞相見太後,有何目的?”嫪毐絲毫沒有相讓,蘭花與蘭心,低着腦袋,心中暗自恐懼,嫪毐連丞相都不放在眼裡了。
“我見太後有何目的,何須向你解釋?讓開!”呂不韋瞪了嫪毐一眼。
當初若不是他呂不韋,嫪毐何以有今日的身份,如今他的這個随手找來的手下,竟在朝中多是與他作對,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既然丞相大人不願說明來意,那便請回吧。蘭花,蘭心,送客。”嫪毐的口氣,俨然把此地當成了自己的主場。
呂不韋的一張老臉,瞬間陰沉如水。
“你放肆,區區一名長信候,也敢攔我!”
“不要以為你身為丞相,便可以肆無忌憚!太後的寝宮,不是你想闖便能夠闖進來的。滾!”嫪毐眼中露出得意。
蘭花與蘭心眼中一片驚恐。
而呂不韋,更是連連深呼吸。白眼狼!當初若不是他給對方接近太後的機會,如今他連條狗都不如。
可就這麼一個連狗都不如的人,此時竟然敢對他如此不敬。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太後都懷了他第二個孩子,他自然不能對他太過分。
因此,呂不韋歸于平靜,冷冷的說道:“别忘了,嬴政終究是太後的兒子,我若是将你刺殺嬴政一事告訴太後,你以為,你還會得到太後的信任嗎?”
“哈哈哈……”嫪毐絲毫沒有受到呂不韋的威脅,臉上滿是鄙夷與不屑。
良久,他反問道:“我若是告訴太後,刺殺嬴政的人是你,那你覺得,太後是相信你,還是我呢?”
“你……”呂不韋氣火攻心。
“老東西,不要給臉不要臉!”嫪毐絲毫沒有在乎他的臉面,出言毫不客氣,并且在他的示意下,太後寝宮的護衛,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