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細繩在楊戬手中崩掉了。

沙燕斷了連接憑空高飛。

楊戬：“……”

他一把把線筒塞到我手裡，不信邪地作勢要飛到天上，我意識到他想做什麼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打斷了他為了無關緊要小事的騰雲施法。

楊戬垂眸看我，我不自覺的手指蜷縮了下，松了力道，因為這雙常見的琥珀眼眸此刻醞釀着我未曾見過，又不知從何而來的悲傷。

神情在眼底稍縱即逝恢複成往常的溫色，讓我誤以為剛才是錯覺。

他避開了我的視線低頭，自責道：“抱歉，我搞砸了。”

“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我沒有放在心上，天空中刺破風聲，飛來一隻叼着風筝的金雕，它在即将抵達地面時，酷炫地翻身化形成了人身。都滿在注意到我線斷了的時候，立即化了鷹身去追逐沙燕。

“還請我們的大戰神補救地把斷掉的風筝重新續起吧。”

我把都滿追回來的風筝跟他塞給我的線筒齊齊塞到他懷裡，笑晏晏地安排道。

楊戬沒有拒絕。

并且效率極快地在走之前就換好了細線，交托給了楊婵。

楊婵接過風筝後，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後者問：“怎麼了？”

楊婵微笑，“不，沒什麼，哥哥一路走好。我期待今年熱鬧的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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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看望楊婵，基本上都是楊戬一個人來，除非要拿很多東西，他一人拿不下，才會拉上一兩個梅山兄弟一起來。

等到過年這種阖家歡樂的日子，楊婵出不了華山，楊戬也不可能留她一個人過喜慶的節日，所以就拉上梅山六聖一起去華山，多點人多點熱鬧。

都滿當年就參加過這麼熱鬧的過年。

可能因為上次不知不覺間着涼錯失了一起過年，之後我都對冬天懷抱陰影的不想度過。難得又有機會，楊戬這回格外注意我的穿着，幾乎是我到室外了，他就要看我有沒有穿披風，沒有就催促我快去穿，再沒有就找來披我身上，關心的深怕我又着涼跑回蓬萊去。

“其實這回我有經驗的買了冬暖夏涼的成衣，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

我在第三回被抓住聽到這類的措詞後，忍不住解釋道。楊戬充耳不聞地低頭把披風的帶子系緊，又塞了一個暖手的暖爐到我手裡，嘴裡還絮叨着操心，“反正多穿點又沒有什麼事，外面還有雪，小心别又着涼。”

“……你有沒有看見我們在打雪仗。”

哪有帶着烤火的東西玩雪的。

“暖爐又不影響你們玩雪。”他理直氣壯道。

“砰——”

楊戬歪頭躲過了砸來的雪球看過去，涼亭外的楊婵笑吟吟說：“哥哥，有沒有我的呀？”

楊戬很可疑地沉默了，他沉吟：“妹妹，你好像不怕冷。”

楊婵立即又向他扔了準備好的雪球，楊戬心虛地就勢順着跑回了廚房，跟其他六聖一起做年夜飯。

見不着他的人影，我立刻撒丫子歡地跑去跟楊婵進行潑雪大戰。感謝小福包送來的戰衣，讓我把楊婵潑的滿頭飄雪，而我有兜帽護頭的幸免于難，然後我們休戰，一起共享暖爐的溫暖。

之後用清潔術清掉了身上融化的積雪，到了夜晚的年夜飯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

因為後來我想到人間神界的流速不同，為了不錯過這放飛風筝的日子是個怎樣的熱鬧法，我又呆到了來年開春。

我目睹了當天那叫一個缤紛絢麗，各個紙鸢如花朵一樣争奇鬥豔百花齊放，造型層出不窮，各種脫穎而出，希望自己能在紙鸢中奪得魁首。

然後我發現，這個演生的節日不止是寄希望于神靈實現願望，還有一衆年齡匹配的年輕人用這個機會踏青結識緣分，情定終生，還變相催動賣紙鸢的生計。

大家上不了華山，但是在周圍給華山帶來了熱鬧。

我好奇地伸手吸引了一個紙鸢向我飛來。飛鳥展翅的造型，在右下腳注了小小的題字

——華山娘娘，保佑我獲如意郎君。

嗯，難辦。

願天喜神保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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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告别華山，回到神界蓬萊後，有心事的人反倒成了都滿。

問及原因。

都滿皺眉感受一番，不确定道：“阿姐，神界好像是重了那麼一點。”

“……”

我面不改色說：“是你的錯覺。”

都滿不疑有他。

我又說：“我們能不能回到以前的世界，我要宰了那個小矮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