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玉帝？當今稱王的是誰來着？好像叫纣王來着，那這個玉帝是我所想的那個嗎？

瑤姬的神情俏皮正經，不見絲毫退縮，讓我确定是我所想的那位。

這回輪到我驚訝。

相處這麼久我隻知道瑤姬是來自天上的仙女，丈夫楊天佑本是天上的金童，因為他下凡成為了一名凡人，瑤姬追求所愛的跟着到凡間與他結成夫妻，生了一兒一女。

我這半年都沒有與男主人見過面，也是因為他遵守時代号召去服兵役。

我還記得經過義診得來的經驗，聽聞這個消息時反問瑤姬，現在的兵役不是隻要繳了一定的稅就能免除掉嗎。瑤姬說的凡人都有命數，不可随意更改。然後我們便結束了這個話題的探讨。

瑤姬又說：“我下凡時與他們做了筆交易，我不改變凡人命數，他們不約束我結婚生子。”

說完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回憶惆怅，轉眼又恢複成溫柔淡然的模樣。

也怪不得，我到來時那麼大一個天地異象，沒有神仙過來查看。怕不是楊戬的出生剛好掩蓋了我的到來——

神仙感知到異動，查看一眼，發現是玉帝妹妹生子，哦，那沒事了，繼續值班。

不得不再提一句，都滿的幸運值拉滿，直接找到了身份最厲害的人來短暫的收留我。

我又想到了瑤姬一月會出一次的遠門，認為這個下凡的條件不會隻是那麼簡單的吧。

“唔，”她輕飄飄的說，“還有守護世間太平。”

然後我知道了瑤姬每月一趟的遠門去做什麼，她去加固封印。

三個世界的物質本源相同不假，但這裡多了玄鳥出世禍亂人間的傳說。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是流傳于商朝人群中的一句話，大家信奉夏朝命數已盡，商朝被神靈祝福誕下契，之後重新接棒世間穩定，是天命所歸。

夏商權力接替正值神界的權力更替，也從側面說明人界與神界的另類安穩聯系。雖然兩界之間的天梯全部隔斷，但是二者的命數還是糾纏在一起，神界的安穩代表着人間的安穩。

商朝的人認為玄鳥的出世是祥瑞的代表，而神界的人從另一個角度解讀玄鳥出世，因為它的每一次出現都代表着一場大戰要到來。自它出現，商朝建立，神界的人派人出來将它鎮壓山下後世間穩定，因此商朝的命數這麼長。瑤姬在凡間需要加固玄鳥的封印，讓玄鳥不得出世，才能守護世間太平。

隻是近幾年的封印愈加松動，原本隻要半年加固一次的封印，現在得要一月一次。

再加上聽過的坊間傳言，纣王愛美人，近幾年耽于美色，疏于朝政，側面說明商朝氣數已盡？

講到關于天下蒼生的事情，瑤姬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她斂了斂眉，心懷悲憫，幽幽歎道：“凡間的一切都有定數，大抵我們都是知其不可而為之吧。”

我的眼睫輕顫。

所以知曉自己所愛命中有這樣的一劫，也不敢随意插手嗎。

許是瑤姬的悲憫感觸到我，我想繼續留在楊宅等待壽命的耗盡。我一轉之前的态度，恢複往常招貓逗狗逗弄人的活潑心态說：“看來往後的一段日子還要來叨擾你了。”

“诶，你原本打算走的嗎？”瑤姬驚訝。

“本來想着世界這麼大，要出去轉一轉。後來想着路這麼多，還是算了吧。”

“那你應該把口琴收回去。”

我垂眸盯着呈放在石桌上的銀色小巧口琴半晌，莞爾，“算了，我有新歡古琴就夠了，這份禮物你先替我保留收回吧。”

當作告别過去，重新開始。

瑤姬再三向我确認，勉為其難的替我收下保存，将冰涼之物收攏手心後，想到什麼，雙眸亮亮的向我打探，眸光裡充滿了對未知事物的求知欲，“阿朝，你那邊的世界如何？你今年幾歲？兩個世界的差别怎麼樣？”

我閑來無事，大緻都解答了個遍。得知今年算上還是六百多歲的我，她歎道我還很年輕。然後知曉了異世大陸的大不相同的種族族群，我跟瑤姬都認為與這邊的妖怪化形很相似，你看這個狼，這個魚，這個鹿，可能是氣候地域問題進化的就不一樣了，那邊也有人類。大家别的問題和平共處，隻要别牽扯上種族問題一切完美。

我初到異世，因為身份問題過得颠沛流離，見證和平下的混亂與不堪，再到後來被便宜老爹找到，他十分心疼我怎麼混成了全身是刺的模樣，照顧我，呵護我，軟化我，培養我，換了一個階層看世界，完全就是河清海晏的模樣。

如果不是前些年的摸爬滾打，我差點就被他道貌岸然的樣子哄騙過去，發現不了原來這些鬼樣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掐頭去尾的撿一些來說，遇到不好的事情全往便宜老爹身上潑，反正人死不能複生，換了個世界沒人挑錯，供我自由發揮。

瑤姬道：“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車輪滾滾向前，有趣的緊。”

楊戬邊喊母親邊跑來，全身都被活動的熱氣騰騰，身後是筋骨活動開的都滿，看我們聊得很開心的模樣湊過來問我們在聊什麼。

瑤姬刮刮楊戬的鼻尖，糊弄小孩：“在聊大人之間有趣的事情。”

我接住了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