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想不到這麼聰明。

我的眉毛微挑。

“既然如此，你不應該害怕嗎。”

這次楊戬沒有立刻回答，他平複好剛才的情緒，收斂沒有氣概的哭包形象擡起頭，然而還是沒忍住的掉了眼淚擡手抹開，死鴨子嘴硬的解釋說我不是因為被吓才哭的。

好好好。我敷衍應下，另外一隻手擦掉滾燙的眼淚。

“我好弱。”他看着我抽噎着說出我想不到的回答。

“的确。”我說。

楊戬努了努嘴巴，三隻眼睛都紅彤彤的，看起來又要潸然涕下，我又說，“那又沒關系，大樹都是從小小的綠芽萌發長大，況且你現在還小，未來的時間足夠你成長了。”

小福包抽嗒嗒的應下，看起來被說服了，他又喊：“阿朝。”

“嗯。”

“你也是我的殺手锏。”

玉顔雪融的臉蛋，清澈的眼睛濕漉漉得直直不夾雜質地注視我。

“……”

我：“小福包，你還挺會做夢的。”

直接學以緻用類比我跟都滿了是吧。

-

抵達義診的村落後，診斷治療的進程也很快結束。

老師說這個家沒我不行（劃掉）。

老師說多虧有我在，才能這麼快結束。

大抵是天賦使然吧。

我欣欣然的接受誇獎。

于是本次義診很快收尾，老師捧着書簡如癡如醉編寫病例，我重回擺爛時光。

楊府周圍，天氣晴。

我不羁地坐在門坎上，卻不由自主地長歎一口氣。

楊戬懷抱着鞠，站到我面前，不解我為何歎氣。

我也想知道。

我最近發現了一個不得不承認，又有迹可循的事情，這邊的風水養人，

——我長高了。

——都滿變大變壯實了。

我們都有了重新生長的痕迹。

事情的起因是都滿放大膽的遠離我獨自去冒險，後來回來也沒有踩我身上兢兢業業去複習，等消化完後照常踩在我的肩膀或者手臂上，我發覺它越來越沉。從而覺得不對的重新審視了自我，順藤摸瓜發現我長高的一事。因為周圍人都很高，我下意識忽略了這樣的變化。

而現在已經長高了足足半寸的長度。

我跟都滿面面相觑。

可能是擺爛口頭語說多了，現實就真的讓我擺爛了。

“長高了不是一件好事嗎？”楊戬不懂。

他的眼睛裡充滿純真的迷惑。

對小孩子來說最期盼的事情是長大。

但是讓時間固定永葆青春的人身上再次有了時間流動的痕迹意味着什麼呢。

我默了默，點頭稱贊，“你說的對。”

這不肚子餓了也得吃飯嗎，人是鐵飯是鋼，不想了。

我起身，豪氣道：“來一局！”

然後我快樂地踢起了蹴鞠，把楊戬輸的個片甲不留。

今年的小仆人預定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