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O_o)
沐泠風得知此事後,就是這個反應,這理由在他眼裡異常離譜。
且不說他不認為一個站在六界頂端的男人會因為喜歡另一個男人而放棄夙願理想,就說……他根本就不認識霧九冽啊?
他從不記得自己跟誰有過什麼虐戀情深,甚至就連這個人的存在都是從旁人口中得知的。
即便系統跟他百般保證,沐泠風也不信,然而今日過後,他又有些動搖。
畢竟魔尊親他,還下個結界遮遮掩掩的,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想想就驚悚。
所以天書應該是霧九冽拿走的,至于現在到誰手裡就不清楚了。
沐泠風其實能猜個大概,但是在仙界時,一是不想說,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三來,他也不确定。
按理說天道應當無所不知,然而事實就是天道衰落,用它僅有的那點能力附在了他身上。
【角色天玑載入成功,原身将陷入沉眠,現在身體由您主宰,請您按時完成任務。】
天玑是魔界七星之一,以這個身份,不管是接近霧九冽還是魔尊都很方便。
醒時的環境極為安靜,他在原地愣了幾秒,眨了眨眼,而後發現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這才反應過來,此地似乎有點安靜過頭了。
好似世間生靈全部死絕一般,墜入無邊黑暗,或許有個詞形容它更合适。
死寂。
老天奶,這個天玑,他到底在什麼鬼地方!
他連忙捏了個訣,火光亮起,照亮了四周。
這才看清,他正坐在床墊上,左手按在枕頭上,右手邊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如此标準的床上三件套,顯然他到了誰家床鋪上。
可是……
他伸手探向一旁的木壁,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四面魔紋隐隐漂浮,讓他這麼一照,泛起了光。
摸着木壁上的紋路,他心中一沉,動作僵硬地擡頭看去。
果然,上面被封了蓋,也就是說,這是個絕對封閉的環境。
要是他沒猜錯,這不會……是具棺材吧?!
那這墓主人還怪講究的哈。裡頭這麼整潔就算了,還生活氣息滿滿,沐泠風欲哭無淚,是啊,都有床具了。
隻是……墓主人呢?
恰逢此時。
棺外傳來一陣“哒、哒、哒”的腳步聲,打破了死寂,聲音沉悶,似閻王索命。
沐泠風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緊張起來,他手心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緊緊攥着身下的床單,微微發着顫。
一息、兩息、三息,時間無限拉長。他清楚地感覺到,外面的人越來越近了。
他睜大眼睛盯着上方的棺蓋,放輕一切動作,密閉狹小的空間裡,心跳聲響徹耳邊。
随後,外面的腳步聲沒了。
額上冷汗順着臉頰流入發縫,他感受得到,那人就停在自己旁邊。
他手指微動,勾住身上牽絲,他是對天玑的武器有所了解的,待外面那人揭開的一瞬,他便會用牽絲纏住那人脖子。
然而等了半天,外面的人卻沒有動作。
沐泠風心下疑惑,捏了個透視法術,手中剛亮起微芒,一陣涼意就從尾椎骨蔓延上升,他瞪大了眼,感受到一陣風,上面的棺材闆瞬間被揭開!
【滴!滴!滴!檢測到宿主生命受到威脅,請注意防禦!】
頭中一陣刺耳的機械音響起,沒待他反應,昏暗的光線便湧入狹窄黑暗的棺材中,他眯了眯眼,那人面容陰沉如水,正俯下身靜靜地看着他。
這張面容他在仙界的影像中見過無數次,也從系統那裡聽過無數次,可若說直面的話,還是第一次。
霧九冽。
他身量清瘦,一身黑色衣袍低調内斂,墨色長發遙遙垂下,肌膚勝雪,臉型瘦削,薄唇緊抿。
甫一見到這個人,他心髒就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
與旁人的美不同,他周身有種特殊的氣質。生人勿近的下三白加之松弛的眼皮,帶着一種慵懶疲态,以及對周遭一切的漠視。
那雙眼睛如深海死水般被框在流暢的眼部線條中,仔細看進去,那瞳孔卻又清透無比,反而如幽幽泉水,見之難忘。
看到是他,霧九冽劍眉蹙起,眼中透出一絲明顯的厭惡。
“呃!”
隻聽“唰”地一聲,一隻骨感而冰冷的手攀上了他脖子,力道收緊,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霧九冽掐着脖子高高提離地面。
霧九冽眸光好似利劍,在昏暗中閃着寒光。他喉結上下一滾動,冷冽的薄唇微張:“又是你。”
聲調冷冷,帶着幾分肅殺之意。
潮水般的窒息感撲面而來,沐泠風被迫仰起頭,他咬緊牙關,嘴唇微張,用力扒着脖頸上鐵鉗般的魔爪,額角冷汗順着臉頰流下。
這裡不是仙界,而是強者為尊的魔界,眼前之人,是個将六界所有反抗之聲屠戮殆盡的魔頭。
入鄉随俗。
他手中牽絲如毒蛇般悄然爬上霧九冽脖子,随後一收力,牽絲在霧九冽瓷白修長的脖頸上勒出了道道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