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的爸爸也打網球嗎?”
“嗯,是職業選手。”
“職業選手!這麼強的嗎?!”
從來沒打聽過學弟家庭情況的青學衆人聞言全都震驚地擡頭,聽着龍崎教練和他們科普二刀流其實就是越前他爸爸發揚的打法,用換手的方式彌補自己反手能力的不足。
手冢看過越前南次郎的比賽,甚至深入分析過,被這麼一提醒,自然認出了越前打法和他父親的相似之處。
“原來如此。”
之前困擾了她很久的問題終于被解決。手冢終于搞明白為什麼她分析越前龍馬網球風格時會感到奇怪,因為越前他打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網球,而是越前南次郎的翻版。
站在場上的不是越前龍馬,而是越前南次郎。
但沒有人可以完全複刻别人的打法,一味的模仿隻會讓人丢失自己。隻有打出自己的風格,才能在強者林立的球壇裡走得更遠。模仿是弱者的捷徑,但卻是強者的墓志銘。如果越前不盡快找到屬于他自己的路,很可能會無法突破,白白浪費那麼好的天賦。
必須想想辦法。
手冢想,無論是為了青學,還是為了後輩的成長,她都需要想想辦法讓越前突破。
不過場上的局勢突然走向了奇怪的方向,讓她暫時沒空考慮這個問題。不動峰的伊武深司通過上旋球和下旋球的反複交替,造成對手肌肉暫時麻痹的現象。
第五局開始沒多久,手冢就敏銳地注意到了越前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
她皺起眉,感到情況不妙,但沒想到接下來會發生流血事件。失手飛出的網球拍砸在了欄杆上,斷裂成兩半,手柄部分竟直直飛向越前,擦過了他的臉頰。
越前龍馬捂着眼跪倒在地上,從指縫滲出的血絲拴着手掌蜿蜒而下。
青學衆人簡直晴天霹靂,連忙把人弄下來處理傷口。在發現隻是劃傷眼皮,沒有傷到眼球後全體松了口氣。
“本來就沒什麼事嘛,都是前輩們太大驚小怪了。”
雖然很痛但仍然要保持風度的越前叭叭叭不停說着話,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被大家齊齊怼了回去。
“怎麼可能沒有事?明明是你這家夥太會逞強了!”
包紮好傷口的越前還想比賽,但沒有人敢放他上場。
這隻是青少年時期的一場比賽,放在現在或許很重要,但拉長到整個人生來看可能完全不值一提。為了這樣一場或許無關緊要的比賽賭上身體?根本不值得。
但越前仍然堅持要上場。
手冢看着仰着頭滿臉倔強的越前。一向桀骜不馴的少年因為失血過多,嘴唇蒼白,一隻眼被紗布包住,剩下的那隻眼裡卻仿佛燃燒着火光,熱烈的、熾熱的火光,滿含着對比賽的渴望和對勝利的執着。
仿佛剛剛流血的傷口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仍舊是滿滿的沖勁,沒有一絲退縮。
僅僅是對上眼,手冢就明白了越前需要的是什麼,他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憐惜,他需要的就是繼續堂堂正正地完成這場比賽。
然後拿下勝利。
真是傷腦筋的好勝心,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手冢閉了閉眼,突然開口:“确定嗎?”
這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越前也看向部長,眼睛猛然一亮,明白了這話的意思,用力點頭:“嗯。”
手冢便從桃城手裡拿過越前的球拍遞給他:“十分鐘,十分鐘後不管你有沒有勝利,我都會向裁判申請比賽結束。”
所以在十分鐘内拿下勝利吧。
“放心吧部長,等我的好消息。”
大家目送着越前上場。
大石擔憂地望着一年級的背影,不明白一向穩重的手冢怎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這樣簡直太冒險了。”
“因為有必須繼續打下去的理由。”手冢冷靜道:“對于他來說很重要。”
“可……”
“如果是我的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大石被這話堵住,一時啞口無言,又生氣又無奈,不明白自己的朋友怎麼全是這種大犟種。
如果單純隻是犟也就算了,但問題是一個比一個強,所以旁人根本無法說服他們。
手冢以為大石在擔心越前的傷勢,解釋道:“不用擔心,我隻給他十分鐘,不會出問題的。”
大石痛苦地閉上眼。這根本不是重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