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部活時間,站在窗邊看到球場上再次亂糟糟的時候,手冢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同位體的自己總是闆着臉,不苟言笑。
因為但凡溫柔一點,好脾氣一點,根本鎮不住場。這群青春期荷爾蒙旺盛的男生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規則。
她嘴角抿緊,下颌線條繃得筆直:“破壞規則的人絕對不能原諒……所有人都給我去跑圈!”
“诶,正選也要去嗎?”
身旁幾乎具象化的冷氣凍得大石表情一僵。好像真的很生氣,他求助地看向龍崎教練,結果對方默默扭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看戲的統統都去。”
手冢一邊往外走,一邊想着,比起繼續訓練,她倒覺得整頓紀律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在球場蔑視規則,仗着前輩身份欺負低年級,而其他人不加以制止……這種散漫的氛圍一旦延續下去,别說全國大賽,能不能拿下關東大賽都是問題。
一個個都這麼能惹事,果然是訓練量太少。
手冢冷下臉。
那就讓你們沒空再想。
——
一直到校内排名賽開始之前,網球部都沉浸在水深火熱之中,所有人的訓練量全都一下子翻了好幾倍。在不傷害身體的情況下,無論是正選還是部員,統統都被踩着體能的極限安排了“緻死量”的訓練任務。
每天部活結束後,網球場上就是一片“屍橫遍野”的慘狀,能撐得起來立刻離開的都會被大家投以崇敬的目光。
越前龍馬,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壯士”。
之前因為一年級新生的身份而沒獲得的尊重,在這兩天全部赢了回來,何嘗不是一種憑借實力而征服了前輩呢?
“他居然還站的起來?!”
“……太強了。”
“真是可怕的一年級新生。”
感受到周圍人崇拜羨慕的眼神,越前龍馬心中暗爽,面上卻仍舊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
“還差得遠呢。”
這點訓練量,比起他為了打敗老頭子而做出的努力,實在不值一提。
手冢目送着那個小小的身影走進部活室,轉頭看向乾貞治:“乾?”
你放水了?
被手冢用那種充滿質疑的眼神看着,乾貞治覺得不能接受。
哪怕人死了,埋進墳墓了,他也要伸出手大喊自己的數據不可能有錯!
為了證明自己,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抖動着有些發虛的雙腿,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他的筆記本,開始辯解:“除了正選是單獨定制,部員的訓練量都是根據他們年齡段的平均水平規劃的。越前龍馬能表現得這麼輕松,隻能證明一件事。”
“那就是,”他推了推反射着奇怪光芒的眼鏡,面色嚴肅。
“他不是普通的一年級。”
廢話。
手冢國光往外走,不理他。
“手冢,你怎麼不說話?我的推測是不會出錯的,所有的數據……所有的數據都指向一個答案,那就一定是真相!你為什麼不說話手冢?手冢,你說句話啊!!!”
“乾也瘋了喵?”趴在地上的菊丸虛弱地擡起頭,看着正跪在地上呐喊的乾。
“他做出這些訓練單的時候,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平時一向會關心大家情緒的大石難得咬牙切齒。
雖然知道乾是因為手冢的要求才會制定這麼魔鬼的訓練計劃,但生手冢的氣會令人心虛,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所以大家的怨氣隻好通通流向乾。
做計劃就做計劃,幹嘛要這麼變态!
“完全不值得同情!”
其他人連點頭附和的力氣都沒有,桃城已經脫落,海堂坐在他旁邊靈魂出竅,他這兩天甚至都沒有精力再自己加練。
至于不二,今天難得沒有眯眯眼,因為已經閉上了。
啊,真是充實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