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浩接受了這個事實,提着袋子去到“新床位”,他的袋子又大又重,擋住一部分視線。
“我去!”
李王浩被什麼物品絆了一下,他一個趔趄,把物品踩了好幾腳。
那物品正是一個大大的尿素袋,顔色醒目,字體清晰,容量極大,大概能裝下兩三個人。
“我草!誰把垃圾放這裡?”
“垃圾?”一直默不作聲的劉銘聽到這話吭了聲,語氣裡還摻雜着點惱怒和質疑。
李王浩把自己的袋子放到一邊,踹了尿素袋腳,立着的尿素袋被踹倒,仿佛閑魚一樣躺在地上睡大覺。
“這垃圾一看就是上一個宿舍的人留給我們的,真缺德。”
李王浩的牢騷引起了千莫涼的注意,他慌張跑去,撿起地上躺着的尿素袋,憐惜道:“我的袋子!”
李王浩尬住:“啥?你的袋子?這……這不是尿素袋嗎?”
“對,就是尿素袋,”千莫涼拍掉尿素袋上的灰塵,“我裝行李的袋子。”
“你的……袋子?”李王浩始料未及,指着尿素袋,大吃一驚道,“你就用這個尿素袋裝行李?這不是裝尿素的嗎?”
“你懂什麼?”劉銘臉上有淡淡的青青紫紫的印子,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他呲牙咧嘴道,“千哥這叫勤儉持家。”
李王浩眯着眼,仔細一瞧,被劉銘的模樣吓到:“你說話怎麼口齒不清的?”
鄧厲人淡如菊,聳聳肩,一副看戲的表情:“口齒能清嗎?剛被王财打了,疼的說不出話了呗。”
劉銘先前為了“保護”千莫涼,被王财踹了好幾腳,後面又被捶了,疼的說話不利索。
李王浩驚駭道:“我去!被打成這鬼樣子?”
王财在洗漱台邊洗衣服,李王浩偷偷瞄了一眼。
千莫涼把尿素袋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塑料袋、窗簾、衣服……連被子都塞得緊緊的。
“哐當”一隻碗滾落在地上——從尿素袋裡滾出來的,它恰好滾到李王浩腳邊。
李王浩:“……”
林瑜念看着熟悉的場景:“……”
“噗嗤——”鄧厲捂着肚子,笑出了聲,“千莫涼,你他娘的怎麼碗都帶來了?”
千莫涼從尿素袋裡掏出小電鍋:“我還帶鍋了。”
李王浩看看小電鍋,又盯着地上的碗,後退幾步:“我咧個豆,你這是把宿舍當自己家了?”
千莫涼想了想:“我們留宿前,徐老師不是跟我們說要把宿舍當自己家嗎?”
李王浩鄙視道:“她說的你還真信?那她叫你考清華你也考的上。”
千莫涼目光炯炯地注視着他,帶着不容小觑的堅定:“你為什麼覺得我考不上?”
李王浩仿佛聽到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就你?”
“不是我打擊你,你語文爛成那個樣子,光這一門科就扣了你一百多分,高考沒有七百還想考清華?”
按照以往慣例,即使是市重點高中,每年考上清華的也是寥寥無幾,記得較好的幾屆也才十幾二十個學生考上,平常都是個位數。
宿舍十分吵鬧,林瑜念忍不了,出門去買日用品去了,順便買床被子,不然晚上隻能蓋空氣。
後來,不知怎麼的,王财被千莫涼潑水的事不胫而走。
教室裡,劉銘懷疑鄧厲,對其質問道:“是不是你?”
鄧厲攤開手,無辜道:“是我什麼啊?”
劉銘将腦袋逼近他:“不是你跟别人亂講的嗎?”
“怎麼可能,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我有那個閑情雅緻?”鄧厲否定完還強調道,“還有,這不是亂講,這是把事實說給别人聽。”
劉銘不死心問:“除了你還能有誰?”
鄧厲歎了口氣,真相你我心知肚明,除了王财還能有誰。
他不願搭理智障劉銘,轉頭同林瑜念聊天。
“林瑜念呐,被腦殘纏上是什麼感覺。”
林瑜念悠哉悠哉地轉着筆,輕飄飄一句:“沒什麼感覺。”
鄧厲說的腦殘不用想就知道是千莫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