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幾人一狗走在田間的小路上,手電筒和月光交織在一起。
劉銘餓得肚子咕咕叫。
“咕噜!”
千莫涼警惕地刹住腳:“什麼聲音!”
劉銘弱弱地出聲:“我……我餓了千哥。”
“餓了?我也有點。”說起來,王錢也餓了。
兩人從早到晚,才來到這荒山野嶺,坐了火車,又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大巴,還走了好久的山路,可謂是跋山涉水。
劉銘累的佝偻着背,他用手扇了扇風,罵了一句:“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話音剛落,一隻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鳥停在他頭上,然後拉了坨屎——如同雨點般直直地往下墜。
“啊——”劉銘尖叫着,連蹦帶跳地躲開,好在屎沒落頭上。
“這地方鳥怎麼這麼多?”
王錢一副學者姿态,慢條斯理地科普道:“在一月時,候鳥會在氣候比較溫暖的地方越冬生活,也就是南方,它們現在正好在這邊等氣候變暖。”
“馬上就二月份了,大概準備遷徙了吧。”
“停停停!”劉銘聽的暈頭轉向,晃了晃,打斷他說話。
王錢觀望四周:“那邊好像有橘子。”
劉銘一聽有吃的,瞬間精神抖擻:“哪呢!”
王錢用手指指了指方向。
那邊正好有條小溝,那是小橋村和中橋村的交界線,阻隔着果林。
縱然沒到春季,果林依舊保持着郁郁蔥蔥,金燦燦的果子點綴枝頭,在燈光下格外耀眼。
劉銘如利劍出鞘,嗖的一下,飛奔過去,那如饑似渴的樣子讓人不禁連連搖頭。
劉銘輕松跳過水溝,趁着月光,摘了好多個果子,順便還往兜裡塞,直至塞滿。
“他這樣不是小偷嗎?”王錢好歹是有錢人,家教嚴明,看不慣這作風。
劉銘“滿載而歸”,他摘的時候沒忍住,掰開皮,往嘴裡塞了一個,遞給他一個果子。
王錢像隻高傲的孔雀:“君子不食嗟來之食。”
劉銘把嘴裡的果子咽下:“不吃别吃,千哥,你嘗嘗,可甜了,還是沙糖桔。”
他沒抓穩,懷中的橘子咕噜噜滾落了幾個。
千莫涼高深莫測地睨他一眼:“呼爾而與之,行道之人弗受,蹴爾而與之,乞人不屑也。”
林瑜念:“?”不是,這文言文的翻譯不是:
“沒有禮貌地吆喝着給他,饑餓的行人也不願接受;用腳踢給别人吃,乞丐也因輕視而不肯接受”。
搞笑!千莫涼這個語文三四十分的家夥,連意思都不懂,就引用文言文。
“哈哈哈!”千曉椿捂了捂肚子,看着那三個不正常的家夥,“你們三個真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于蘇舒睜着大眼睛,懵懵懂懂地問千莫涼:“乞人不屑也,是指乞丐,難道你是乞丐嗎?”
林瑜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這一刻,他莫名認同表妹的話。
千曉椿差點笑破肚子:“你别說,他還真像個乞丐。”
劉銘撿起地上的橘子,他不好兇女孩子,隻好轉移話題:“千哥,我剛才在那邊看到好大一棟房子,跟小洋房一樣精緻。”
林瑜念雙手插兜,悠然道:“那是我家。”
劉銘:“……”
話題終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