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念睜了一下眼睛,又閉上了。
又是這無聊催眠的台詞。
直到主持人念到下一句台詞,林瑜念困倦消逝。
“下面有請高一三班給我們帶來的節目……”
等等……
林瑜念滿頭問号,他聽台詞時,還以為哪個班在要表演舞蹈,結果竟然是千莫涼那家夥。
太不專業了吧。
“這麼快?”鄧厲醒來,馬上收拾東西——他特意帶了水杯,口渴時喝。
“林瑜念,别睡了,我們跑吧,快結束了,咱倆差點睡過頭了。”
林瑜念壓根沒睡,隻是養神:“這麼吵,你……睡得着。”
他環顧四周,四周一陣喧嘩,燈光五彩斑斓。這要是睡的着,睡眠質量杠杠的棒。
鄧厲用手擦了擦嘴,催促道:“快快快,走,千莫涼要表演了,我們得趕緊跑,不然又要聽那魔鬼歌喉了。”
林瑜念也是這樣想的,站起來要走。
鄧厲跑了兩步,又折了回來,攔着他:“不行,後面堵着了,人全都站着,去前面離場。”
兩人偷偷摸摸地走向前面,為了不被發現,他們動作極其慢。
台上。
千莫涼早手握話筒,隻是出現了一點問題,話筒沒聲音,根據他那智商堪憂的腦袋,可能是不會用。
在主持人的幫助下,他終于開始唱起了第一句。
“感情不過一時——深情不可一世——”
什麼鬼?!
林瑜念和鄧厲大眼瞪小眼,互相用眼眸說話——真難聽,像鬼叫。
兩人就差捂着耳朵了。
有領導巡查,兩人隻能蹲在角落,不敢輕舉妄動,要不是出了這岔子,他們早跑了。
千莫涼還在繼續唱:“你的高冷隻對别人~我高興的隻對你……”
鄧厲望着近在咫尺的出口,心涼了半截,比千莫涼的聲音還疼痛,是那樣的可望不可及。
觀衆席有人吐槽。
“好難聽!”
“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這麼難聽的歌曲?”
從不遠處趕到主席台的劉銘鄙夷道:“那當然沒聽過,那可是千哥的原創歌曲。”
林瑜念:“……”
鄧厲:“……”
确實原創——原來這麼難聽,可以把人創飛。
果然,沒有音樂細胞,就不要搗亂了,隻會禍害别人的耳朵。
千莫涼最後把那首“原創”鬼歌唱完,開始表演小品。
劉銘急的上氣不接下氣:“怎麼辦千哥?王錢他剛剛闌尾炎犯了!去醫院了,我們的小品怎麼辦?”
李王浩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急的團團轉:“你先等等,我們就不能臨時早個人嗎?”
鄧厲躲在角落,眉頭一皺,對林瑜念說:“王錢?那不是千莫涼小弟嗎?又不是我們班的,怎麼還代替我們班演小品,還能這樣的嗎?”
林瑜念沒回答他。
李王浩聽到聲音,一眼鎖定兩人:“林瑜念!”
“快來救場!”
鄧厲見有人揮手,生怕被注意,撤退幾步,挪到林瑜念身後。
“林瑜念!”李王浩激動地拉着他的衣袖,語氣難掩高興,“千莫涼還等着你救場呢!”
林瑜念就這樣被他硬生生地拽走了,領導不知什麼時候沒影了,鄧厲見機行事,直接跑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等……”林瑜念意識到不對,跟他站在一條線上的他的好“隊友”鄧厲抛棄了他,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他在懵逼中,被拽上了台,要是他脾氣跟以前一樣躁狂,指定打人。
林瑜念出奇的平靜,打算離開:“搞什麼?”
李王浩拽着他不松手,目光懇求,小聲勸說叮囑:“為了班級榮譽感,你當當背景牆,幫千莫涼一把,看在一個班的份兒上。”
林瑜念可沒那個心情,他剛踏出一步,眼睛敏銳地捕捉到不遠處的人——
蔣虎突如其來地坐在離他幾米開外的台下,甚至還在跟其他幾個年紀大的領導侃侃而談。
老領導望着台上正在表演的千莫涼,感慨萬千:“這屆學生隻是活力四射!”
蔣虎點點頭,把話題延伸了一個度:“還是要維持一下紀律。”
老領導語重心長道:“有蔣老師在,根本沒學生随意走動。”
蔣虎眼睛掠過一絲自豪:“我們學校可是市重點,要是有人亂跑被逮住了,不僅要被處分,還要罰掃廁所一個月。”
老領導笑的皺紋浮現得更深,一臉慈祥:“那是,紀律嚴格,更容易培養好學生。”
想跑的林瑜念:很好,有被内涵到……
他現在是想跑都跑不了了,進退兩難之下,他隻能硬着頭皮上……因為不願意掃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