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窘迫地回了座位，他不說話，教室都變得安靜多了。

“千莫涼，你不是去參加籃球比賽了嗎？這麼早就回來了？”鄧厲随口問。

劉銘仰着腦袋，洋洋得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赢了？”

鄧厲：“啊？”

于蘇舒：“！”

林瑜念：“……”有病吧，牛頭不對馬嘴。

鄧厲消化完這個信息，一臉不可置信：“你們赢了？你們要是能得第一，我倒着洗頭。”

于蘇舒眨眨眼睛，睫毛輕顫，懵懵懂懂道：“洗頭不是本來就要倒着頭的嗎？難不成站着洗？”

劉銘一本正經道：“誰說我們第一？我們不是第一。”

鄧厲不滿地哼了一聲：“那你剛還說赢了，這不亂講嗎？”

千莫涼用手指點點林瑜念的手：“小林子，你猜我們班第幾。”

林瑜念難得猜，幹脆說了個最差的結果：“倒數第二。”

由于第一場赢了，再不濟也是個倒數第二。

千莫涼搖搖頭：“不對，小林子，你猜錯了，你再猜猜。”

林瑜念沒心情和他瞎聊：“不猜。”

千莫涼也不賣關子，驕傲道：“我們班拿了籃球比賽的第二名。”

林瑜念雲淡風輕道：“哦。”

他表情如同死寂的海，無風無波，沒掀起半點波瀾。

劉銘見他毫無反應，抱着手臂：“第二也是赢好嗎？”

林瑜念冷冷開口：“關我屁事。”

劉銘皺着眉頭，指責道：“你怎麼一點班級榮譽感都沒有？是個人都會有反應。”

林瑜念胡亂說：“那你就當我不是人。”

于蘇舒怕兩人吵起來，扯了扯林瑜念的衣袖：“表哥……”

林瑜念見表妹臉色異樣，無奈之下，隻好胡言亂語：“哇，我好高興啊，我太高興了，我們班拿了第二呀。”

他說的話仿佛念經般，沒任何感情，從他嘴裡說出來，有一種人設崩塌的炸裂感。

鄧厲：“……”用這張高冷臉說出這種話實在違和。

于蘇舒：“……”表哥好像會錯意了。

劉銘半點不信：“我怎麼沒聽出來你很高興？”

千莫涼幫林瑜念說話：“劉銘，這你就不懂了吧，小林子隻是不好意思表達情感，他太腼腆了。”

林瑜念：“……”滾吧，你才腼腆。

于蘇舒：“……”我怎麼不知道。

鄧厲：“……”就不能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嗎？這麼牽強誰信。”

于蘇舒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不早了，她向林瑜念告别道：“表哥，我去教室寫題了，你們慢慢聊。”

說着，她一股溜煙地跑了。

鄧厲望着她的背影：“林瑜念，你表妹真愛學習。”

林瑜念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千莫涼自告奮勇：“小林子，表妹有不會的題目可以請教我，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瑜念嘴角抽搐：“算了吧。”

劉銘陡然出聲：“你竟然瞧不起千哥！千哥段考可是第一！”

就算是年級第一，林瑜念也不敢讓他輔導表妹，他怕表妹被傳染，表妹還有一個嚴苛的媽，讓她離方圓百裡的男同學都繞的遠遠的。

說起段考，鄧厲想起那個賭約：“林瑜念，千莫涼考了第一，不是讓你答應他的表白嗎？”

林瑜念最近忙的忘了這茬破事：“你能别提嗎？”

千莫涼眼裡光波流轉，似潋滟水光，他幾近深情道：“沒關系的，小林子，我不會強人所難的，我等你。”

林瑜念：“……閉嘴。”

“啪嗒”一聲。

王财雄赳赳氣昂昂地沖進教室，動作誇張，他狠狠撞了一下後門。

這一撞，門直接爛了，由于是木質的，裂開的大口子上，掉下來一大塊木頭。

林瑜念：“……”

鄧厲朝林瑜念說話：“還好你表妹走了，不然要被吓到了。”

千莫涼盯着地上的木頭，好心好意道：“王财同學，你把門撞爛了，要跟徐老師說……”

王财因為籃球比賽，被累到，導緻情緒激昂：“什麼！你這是在怪我？是我撞的沒錯，但這門本來就爛，憑什麼要我一個人賠？”

木質門本來就易損壞，以前也經常被人推，這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壞了也挺正常的。

劉銘雙手插腰，語氣威脅：“千哥他可是班長。”

王财憋着一口氣，踹了一腳地上的木闆：“閉上你的嘴！”

千莫涼和劉銘被震懾到，同時縮了縮脖子。

王财對着兩人翻了個白眼，大步流星地回了座位。

劉銘尋找話題：“千哥，你吃飯了沒？”

千莫涼搖頭答：“沒有。”

這不是廢話嗎？他們一起去打的籃球，一直待在一起，怎麼可能不知道。

劉銘又問：“千哥，那你想吃啥？”

千莫涼一問三不知：“不知道。”

劉銘笑容滿面：“千哥，我們可是拿了第二，一定要好好慶祝慶祝，不如吃小火鍋。”

千莫涼點點頭：“那行，我叫外面的小弟給我們帶帶。”

劉銘眼神崇拜：“哇，千哥，你人緣真好。”

林瑜念：“……”尬聊是吧。

鄧厲：“……”這什麼眼神？

王财打完籃球累的差點趴下，本想安靜休息，現在聽到叽叽喳喳的說話聲，怒氣飙升，拍着桌子：“尼瑪！能不能安靜點。”

劉銘斜視着他，鼻孔出氣：“怎麼？吵到你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