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籃球比賽,林瑜念一個人打掃了整個操場。
因為是重點高中,校規嚴厲,沒有自己的班級比賽,就要在教室學習。
最後一天,總算輪到千莫涼他們比賽,林瑜念可以趁着這個時間掃地。
他提着垃圾桶、掃帚、鐵鏟來到操場。
操場上人聲鼎沸,五彩缤紛的彩帶落了一地,尖叫聲灌進耳中。
蔣虎一看到林瑜念就把眉頭皺緊,語氣中帶着譴責的意味:“你今天為什麼這個時候來?不知道别人還要比賽嗎?”
“剛好有時間。”林瑜念淡然道。
他當然知道這個時間人多,要不是因為有比賽不用上課,他還不願意來。
蔣虎眼中透着狠戾:“你這樣不是打擾人家比賽嗎?”
林瑜念不予理睬,自顧自地掃起地來。
他們看他們的比賽,他掃他的地,互不幹擾罷了。
況且林瑜念都沒嫌棄那些素質低下,亂扔垃圾的,他們還能嫌棄他這個不求回報,無私奉獻的值日生嗎?
一群平頭男站在階梯上悠閑地吃着零食,邊吃邊把包裝袋扔地上。
這一幕恰好被林瑜念看在眼裡,他盯着地上顯眼的垃圾,壓下怒火,走到他們面前,用平和的态度說話。
“同學,不要亂丢垃圾。”
穿黑衣服的平頭男舔了舔下颚,嗤笑道:“呵,你以為你是誰?”
林瑜念握着掃帚的手緊了緊,按捺住打人的沖動:“同學,我是值日生,請你有素質一點。”
黑衣平頭斜眼看他:“你是值日生?這個時候來掃地是有病嗎?沒看到我們在看籃球比賽嗎?你現在掃地擋着我們了。”
林瑜念面對他的一系列瘋狂輸出,表示無語。
課滿的很,沒有空餘時間,要是不利用這點時間掃地,這操場根本掃不完。
真以為他願意。
一個穿着球服男生見狀出言嘲諷:“你不是值日生嗎?不懂自己掃嗎?”
林瑜念眼神黯淡了一瞬:“我是值日生沒錯,但這不是你們亂扔垃圾的理由。”
黑衣平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值日生不就是掃地的嗎?連地都不會掃,是不是在家裡嬌.生慣養啊?”
林瑜念莫名反胃,他并不覺得好笑,反而感到刺耳。
動靜吸引了附近的人。
千莫涼從人群的縫隙中一眼鎖定林瑜念:“是小林子?他好像跟别的班的人發生矛盾了?”
劉銘如同猴子般跳了跳,還眯起眼用手擋着陽光:“哪裡哪裡?”
千莫涼拉着他走:“我們快去幫小林子。”
劉銘瞬間明白:“千哥,你是要英雄救美嗎?”
兩個往林瑜念的方向走。
林瑜念受不了一點委屈,直接拿着掃帚往平頭哥們的腳上掃。
“讓開讓開,掃地了,掃地了。”
黑衣平頭勃然大怒,跳着躲開林瑜念的掃帚:“有病啊!”
林瑜念擺出欠揍的表情,無辜道:“掃地呢?我是值日生,不掃地難道掃你嗎?”
球服男生氣的臉色漲紅,怒斥道:“你……欺人太甚!”
林瑜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瞎了嗎?沒看到我掃地嗎?自己不躲怪誰。”
黑衣平頭吵不過,掄起拳頭,朝林瑜念揮去,打算動手之際……被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
“住手!”
千莫涼飛快趕來,擋在林瑜念面前:“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欺負小林子,如此膽大包天!罪不可赦!”
林瑜念:“……”救命!好……好中二的台詞啊……想死!
千莫涼還要說些什麼,臉上已經挨了一拳。
他的頭偏了偏,臉上微微發紅,有點狼狽,依然維持着紳士風度。
劉銘見千莫涼被打,沖上前:“你這人怎麼蠻不講理?打千哥幹什麼?”
黑衣平頭活動了一下手腕,注意到鞋子上的灰塵,頓時來氣:“我可沒想打他,是他非要往我面前湊,擋着我打人了。”
“讓開!”
劉銘被推到一邊,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你也讓開。”黑衣平頭把千莫涼也推開。
“千哥。”劉銘上前扶住千莫涼。
其實千莫涼并沒有什麼大礙,除了臉疼——類似于抽筋的疼。
黑衣平頭平視着林瑜念,兩人對峙,準确的來說,是黑衣平頭的單方面對視。
林瑜念想沒看到他似的,緩緩拿着掃把,低頭把地上的垃圾掃到一堆。
黑衣平頭成功被無視:“你知道我的鞋是什麼牌子嗎?”
林瑜念施舍般瞅了他一眼,仿佛在看無關緊要的蝼蟻。
黑衣平頭擋着他的路,把腳伸出去,挑釁道:“如果你把我鞋子上的灰塵用手擦掉,我可以大發慈悲地原諒你。”
林瑜念像看傻子一樣看向他:“有病!”
黑衣平頭被忽視,捏着拳頭警告道:“我這鞋要好幾百,你弄髒了,賠得起嗎?”
林瑜念戲谑地笑笑,藐視道:“是嗎?”
他這人最不缺的就是錢,而且他脾氣本來就不好,遇上硬茬,絕對不會服軟。
林瑜念二話不說,對着黑衣平頭的鞋就是一腳。
“才幾百塊?這麼硬氣,我還以為你的鞋要幾萬呢?”
他踩完,還不忘陰陽怪氣。
黑衣平頭氣得七竅生煙:“你……”
林瑜念把垃圾掃進鐵鏟裡,徑直掠過他:“暴發戶?别擋我道。”
黑衣平頭見他要走,急的直跳腳:“有本事你别走!”
“那你報警啊。”林瑜念聳聳肩,無所謂地離開。
如果他在初中叛逆時期,遇到這種思想品德差的東西,他恐怕早把人打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