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阿姨友善提醒:“同學,你的卡餘額不足。”
怎麼可能?
林瑜念眼裡一閃而過的詫異。
上個星期,他才充了好幾百的飯錢,這才幾天,這麼快就花光。
他把飯卡拿下仔細觀察,上面赫然三個大字:千莫涼。
尼瑪!千莫涼的卡為什麼會出現在他手上。
後面排着的平頭學生抖了抖腳:“前面的怎麼回事?卡裡沒有錢了不知道嗎?還排着?讓不讓我們吃飯了?”
林瑜念下意識回頭。
平頭學生剛才還咄咄逼人,一跟林瑜念對視,立馬認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校……校霸。”
“哦不……前校霸……”
林瑜念見他害怕得手抖。
不是……有那麼可怕嗎?至于這樣?
平頭學生戰戰兢兢道:“你慢慢點吧,我們不急。”
後面排着的人見狀,竊竊私語了幾句,紛紛閉了嘴。
林瑜念嚴重懷疑這幫人被千莫涼傳染了。
不過,他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沒錢吃飯,生平第一次為錢發愁。
他為了不耽誤後面的學生就餐,讓步道:“同學,這碗飯我點好了,不要了,要不你看看你需不需要。”
平頭學生早已吓破了膽,呆滞地注視他,也沒聽太清楚,二話不說地點頭。
林瑜念禮貌地道了聲謝。
平頭學生緩過來,也不管多少錢,快速刷完卡,把飯端走。跑的像逃荒似的。
林瑜念也沒心情打飯,他打算去找千莫涼——好好算算賬。
出于好奇,他還特意去查了千莫涼飯卡裡剩餘的錢,定睛一看,着實吓了一大跳。
二點五!尼瑪!能吃什麼,估計隻夠打一碗白米飯。
虧得千莫涼似乎還說什麼“随便花”,合着随便花就是把二塊五刷完。
他捏着飯卡,恨不得折斷。千莫涼這個二百五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千莫涼!”
教室裡的學生寥寥無幾,林瑜念這麼一喊,全都轉頭看過來。
千莫涼的座位空空如也。
他不會去吃飯了吧?
林瑜念想着,但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按照以往慣例,千莫涼應該在嗦泡面。
今天卻沒見到他人影,林瑜念還有點不習慣。
他不确定,象征性地又喊了一聲:“千莫涼,你人呢?”
“你喊什麼喊?”劉銘氣勢洶洶地出現在門口。
林瑜念冷冷地望他一眼,本想把他當空氣。但劉銘好歹是千莫涼的小跟班,興許知道他人去哪了。
林瑜念思考過後,随即開口詢問:“千莫涼那腦殘人呢?死哪去了?”
劉銘臉黑了黑,遲鈍了一下:“千哥,他食物又中毒了,請假回家了。”
食物又中毒?是的,又。
林瑜念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飯卡,自然要搞清楚:“他又吃什麼鬼東西了?”
劉銘一想起那令人作嘔的愛心便當就直冒冷汗:“千哥他,今天早上就……就吃了那坨黑飯。”
林瑜念:“……”
上次他還說過路邊的燒烤攤可以吃,自己家的恐怕不行,沒想到一語成谶。
他也不拐彎抹角:“我飯卡呢?”
劉銘轉了轉眼珠子,心虛道:“在……在千哥他抽屜上。”
林瑜念一眼看到自己的飯卡靜靜躺在千莫涼抽屜裡。
千莫涼抽屜裡倒是擺放整齊,連試卷和資料書都是分開放的,真是學習沒有個樣子,光顧着整理書去了。
“他還真是有閑情雅緻,書放的整整齊齊的。”林瑜念把飯卡換回來,還不忘出言嘲諷一句。
劉銘沒聽出言外之意,拍拍胸.膛,仿佛被誇的是自己:“那當然,千哥有潔癖這事衆所周知。”
林瑜念:“……”不好意思,不知道。
千莫涼有潔癖?這還是他聽過最大的笑話。
“告訴他,以後别再搞這種惡作劇。”林瑜念話裡帶着威逼沒有利誘。
劉銘炸毛了一樣:“什麼惡作劇!你不懂!千哥他……”
林瑜念像煤氣罐被點燃般也炸了:“我懂個頭!”
他隻懂,因為千莫涼,他沒吃上飯,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
這個時間段,再去打飯無疑是天方夜譚,饑腸辘辘的他隻能拿塊面包充饑。
劉銘見他悠閑自在地吃着面包,怒火沖天:“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還好意思吃!千哥都把飯卡給你随便花,自己餓肚子,還中毒了,你一點都不關心他。”
林瑜念放下面包,死死凝視着他這個無可救藥的傻子:“有病!他中毒了關我屁事!又不是我害的。”
這話把劉銘怼的啞口無言。
還挺有道理的,千莫涼中毒确确實實跟他半毛錢關系莫有。